煤,确实是重中之重,但如果我不是卖,而是送呢?”
“送?”毌丘俭一脸问号,但旋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先用送的方式,在百姓心中竖起蜂窝煤的口碑,然后...”
“不错,一旦百姓们知道了蜂窝煤的好处,那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上层决策做出来之后,下面的执行就要快的多。
连续几十年的征战,让中原地区出现了大量的流民,这些人都是从那些受到战乱影响,或者是赋税过重的地方逃出来的,听说大汉已亡,大魏初立,都想着来洛阳沾点好处。
这些流民想的是,有新官上任,肯定会需要很多下人,奴仆之类的,与其在外冻死饿死,不如到大宅门里混个肚圆。即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个博取善名的豪商开棚施粥也是不错的。
东乡侯府在津阳门外设置的粥棚,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而且已经稳定开放了三天,流民们知晓了规律,自然也就越聚越多,每天上午朝食的时候,泱泱有近千人前来,曹爽觉得,差不多到了该收割的时候了。
这天,朝食即将发放完毕,有少数几个人还没有吃到,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吃过一碗的人又偷偷跑到前面排队,等着再领一碗。
侯府的下人见自家公子在场,有意要表现自己,于是揪住那个想要再吃一碗的少年,当场给了他一巴掌,把那少年扇翻在地,“臭小子,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在这撒野?还不给我滚开?”
那少年侧躺在地上,手里的陶碗也摔成了几瓣,但没有一只手去捂脸上的手印,反而愣愣的看着侯府的下人,眼中满是哀求。
下人见那少年还不走,便要再度上前,就在他要伸出脚的时候,自己却被狠狠的打飞出去。
“是谁干的!?”下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稳住身形之后,嘶吼道:“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对我动手?”
“对你动手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声音传来,听得出说话的人年纪应该不小,但其声如巨钟,隐隐有金铁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曹爽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派来管理粥棚的管事,一个名叫单驹年轻人。
单驹对上曹爽的眼神,也赶紧过来见礼,作揖之后,歉意的说道:“公子恕罪,都怪小人管教不力,府上才出了这等恶奴,不过公子放心,小人一会儿就将他扔出侯府,永不叙用。”
曹爽脸色一怔,讶然问道:“你为何认为他做错了,又怎么断定我不会对你的行为表示不满呢?”
单驹抬起头,然后平静的解释道:“公子既然命小人等开设粥棚,给流民施粥,足以看出公子良善之心。方才那少年明显是没有吃饱,想要再讨一碗,到时候少给一点便是,而他却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将那少年打翻在地,恶言相向,拳脚相加,这是在败坏公子的善名,小人身为管事,应当替公子处置此人,以正公子之名,侯府之名。”
曹爽闻言大喜,心说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既除掉了害群之马,又收得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真是一石多鸟。
眼看流民就要散了,曹爽这才想起来正事,赶紧让单驹前去拦住他们。
单驹人如其名,反应迅速,两步就跑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土堆上,朗声叫住了流民。
紧接着,曹爽就干脆物尽其用,将自己写好的招工启事,让单驹用白话传达给这些流民。
“我家公子在伊阙龙门西山开设了一间作坊,现需要八百名壮丁前去做工,每日结薪三十钱,另有各项提成。每天管饱饭两顿,愿意去的,就到津阳门外东乡侯府粥棚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单驹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在我这报名,先到先得。”
这时,流民里有人问了,“请问足下,你说的每天管两顿饱饭,是真的吗?”
曹爽闻言有些诧异,难道这些人就直接忽略了每天三十钱的工资了吗?
一旁的毌丘俭趴在曹爽耳边低声说道:“昭伯不必惊讶,这些年来,百姓生活疾苦,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更别提是饱饭了,因此,他们自然不会相信有谁会在管了饱饭之后还会给钱的这种好事。”
曹爽哭笑不得,敢情这年头,雇工给钱反倒成了怪事。这在曹爽心里,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不利于他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更别说是商业中的互相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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