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洺儿的消息,你便该早些告诉我你和羽泽情投意合,那我便早就成全你们俩了。”夫人拉住晓葵的手,与她说到。
“我与他各自侍奉主子,他是少爷的小厮,我是您的婢子,我们都应该一辈子侍奉主上才是,婚嫁之事哪是我们该想的。”
夫人说到:“男未婚女未嫁,他只要是你觉得堪得托付的良人,那便是合适的,这倒是怪我了,若我早瞧出来你跟他眉目间都有情谊在便好了。”
晓葵骤然跪在地上,抬头说到:“夫人!您待我是极好了的,晓葵若不能侍奉夫人,那便是要冻死在长街上的,您温良姝德,是这世间最好的夫人,是天上的神仙娘娘下凡来,晓葵得遇夫人,是三生之幸!”
“起来起来,我能有你陪着,也是三生之幸。”夫人弯下腰把晓葵扶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到。
清云轩,
霍沄洺拉着林婉笙的手,快步走进屋里。
“你干嘛这样急慌慌的,出什么事了?”林婉笙瞧霍沄洺匆忙的神情,问道。
“坐。”霍沄洺将林婉笙拉到床榻边上,将她按到榻上坐下。
然,他蹲在地上,撩起林婉笙的裙摆,脱下她的鞋子。
“做什么?”林婉笙躲了一下,但脚踝被霍沄洺握在手里,没能挣脱开。
霍沄洺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铃铛足链。
霍沄洺轻手轻脚将足链戴在林婉笙的脚踝上,可以说是林婉笙的脚踝成就了那条足链,也可以说,是那条足链给林婉笙的脚踝添了几分彩。
足链上有四颗小小的铃铛,每颗铃铛中间的距离用了优质羊脂白玉小球填满,以金丝串联,绝就绝妙在金丝本细易折,这条足链所用十数条金丝,以红线固定,看起来低调内敛,是个奢华在里子的物件儿。
每一个垂下来的铃铛两边都有两颗蓝色玛瑙,比铃铛链短了几毫,像是在为铃铛衬托,可这蓝玛瑙,却不知比铃铛贵重了几百倍。
霍沄洺给它取了名字:元夕
“青玉托着蓉蓉月,红线穿着羊脂白玉,你瞧,像不像元夕时候流光溢彩的花灯,衬着暮色圆月。”
林婉笙听见这个名字,不禁动容,他惯不愿在诗词言语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费心,想必元夕这个名字,该是他穷尽所学起的。
“物美,人心更美。”她说到。
霍沄洺顺着林婉笙的脚踝拂了下:“人若不美,物再美也是俗物,人美,再美的物也配得上你。”
林婉笙翘起脚来看了又看,说到:“蓝玛瑙倒是不常见,贵重奢靡的很。”
她小时候曾陪父亲一同去过珠宝铺子谈生意,锦城的珠宝铺子,她基本都走了个遍。
“本来我是瞧上了店里的黄玛瑙,可唯有两颗了,还是宫里流出来带瑕的,便选了这个蓝的,一样衬得你。”
“这铃铛确实好听,声音空绝悠长,好像在哪里听过。”林婉笙用手轻轻拨了拨足链上的铃铛。
霍沄洺坐在林婉笙边上:“是漳福楼的铃铛,姬班主不知是从哪儿定制的,别处都没有,我昨儿去向他讨的。”
“并非我生辰,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做何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送的,那必非凡品啊。”霍沄洺扬着嘴角,“算是嘉赏你琴技精湛,深得我心。”
“早知道给你弹琴便能得此嘉赏。那我早些给你弹,日日给你弹,岂不把你积蓄都用来给我买礼物?”林婉笙笑着说。
她一笑,眼睛也是带着弧度的美丽。
“呦,原来是小王妃惦记着小王的积蓄呢。”霍沄洺凑近了些,沉了沉嗓音,说到,“等我战场身死那天,所以东西都留给你和孩子。”
说完,他刚想亲一亲林婉笙的脸,林婉笙听了他的话,倏地站起身来:“混说什么呢!不吉利的话不许说!怎么?你哄我给你生了孩子,却不想尽管教养育之责?尽手甩给我?我可是不干的!”
“我是个将士啊,出兵打仗常有,身死战场也是我的宿命,王军麾下的每一个将,每一个卒,都早将生死富贵抛诸脑后了,这话我师父也早就跟师娘说好的,我也早该告诉你。”
林婉笙听着听着,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来,霍沄洺接着说:“我当然希望能陪着我们的孩子到老,亲自教他武功,传他《霍门剑诀》,看着他娶亲生子,若是个姑娘,我便要像师父待沅谧一般待她好,给她找个好婆家,可我若等不及他们长大,你是......”
林婉笙大声打断他:“好了好了!我不想听!峙淮和元之该从习武堂回来了,你去接接吧。”
“我答应沅谧今天晚点给她做糖糕,我去找罗娘了。”林婉笙跑了出去。
羽泽在门口瞧见林婉笙跑出去的时候抹了下眼睛,一头雾水地进来问道:“少爷你又跟少夫人说什么了?好端端的送她礼物,怎么还惹哭了她呢?”
“没你事儿。”霍沄洺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就是这样不愿意直面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