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
我沉沉地昏睡着,试图屏蔽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却依然被外面的噪杂声吵醒。
“怎么了?”我试着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重新试了试,才发现嗓音干涩暗哑的吓人。
“小姐!”怀璧期期艾艾地扑了过来,跪倒在我的榻前,拿了一张汲了水的丝帕擦拭我干裂的嘴唇“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昏睡许久,我的反应都变得迟钝,可是外面的那道嘶喊我却听出几分熟悉。
“谁来了?”我看向怀璧。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躲躲闪闪,显然不想回答。
“是谁?”我的脸色想来很吓人,她竟然抽泣起来,片刻后,方才结结巴巴的回答:“是郑国公府的岳沛凝。”
我顿了顿,挥挥手:“让她进来吧!”
她愣在那里,反应了一瞬,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姐,万万不可!她,她,她定是来闹事的!”
我强扯了扯嘴角,笑道:“让她进来,我还怕闹事不成?”
“大人吩咐小姐要静养,不能让闲杂人等打扰小姐。”慌乱中,她扯了哥哥这张大旗。
“你听哥哥的吩咐,却不听我的吩咐了吗?”我拍拍她的手:“哥哥怪罪下来我自会向他解释,让她进来吧!”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许久,才咬了咬唇,起身走了出去。
岳沛凝如一阵风卷进我的寝室。她张牙舞爪地进来,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愣了愣。或许,她也没想到,我会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然而,愕然过后仍然难以压抑的愤怒,她咬牙切齿,声音沙哑,眼神带着疯狂的光芒,沉声说道:“苏若,你为什么要处处与我作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明明已经要做皇后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灏千哥哥!”
我轻轻地笑,看着岳沛凝,说不上是怜悯还是不屑地开口:“有些东西不是想抢就能抢得了的!”
她勃然大怒:“若不是你,我岂会沦落成这般地步!”
我平静地看着他,忽然有些明白她的感受,那种求而不得的不甘让她痛苦且又癫狂,她把所有的这些错归咎于我,以求宣泄自己的愤怒,可是,我又何尝不痛苦呢?!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我微微苦笑:“你以为没有我你就会一定得到他吗?”
“以我郑国公嫡女的身份如何配不上他?!”她仿佛拼尽了所有的气力嘶喊,声音嘶哑难听。
“若他是因为你的身份娶你,那到底是娶的你这个人,还是娶得郑国公府这个牌匾?”
“你!”她的眸子里仿佛燃起了火焰,用充满恨意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我恨你!苏若,我恨你!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爱情……”
我淡淡地笑着,平静且绝望:“你以为现在爱情这种东西还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吗……”
以往我总是盼着日子快点过,现如今,我却盼着日子过的慢一些、更慢一些。
我一日日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在无数次的劝解、宽慰后,二哥终归是扛不住了,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次去求见凌灏轩,但是,在他每每流露出的绝望中,我知道那只是他一次次明知结果却又无可奈何的抉择。
清晨的阳光从天际无遮无拦的射下来,干净而纯粹,我伸出手,薄薄的掌心被淡金色的光束照得几近透明,缓缓握起,像是握住了那一片阳光。我微微勾唇,原来,得到这般轻易,失去却也这般简单……
隆福寺虽不是皇家寺庙,然而,香火尤胜,有高德大僧在此讲经,显出格外庄重。远远地,已看到一色深褐的高墙,青色琉璃瓦,高阔疏朗。时辰尚早,院中寂寂无声,山里朦胧地笼了一层淡淡雾气,将殿宇笼罩其中,墙面上泛起冰清的露珠,触手潮湿而晶莹。
“小姐,小心脚下。”怀璧扶住我的臂膀。
我摇摇头,挣开她的搀扶,示意自己可以。
我沿着层叠洁白的阶梯拾阶而上,映入眼帘的端庄雄伟的大雄宝殿。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寺庙,原不相信因果报应,然而,自己的切实感受,那些极端契合的巧合怎能不让人在意。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这里,我会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殿有些清冷,处处是灰暗厚重的颜色。暗金色的佛像端坐于宝座之上,双眸悲悯地望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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