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研究刘善菊

说出事了。那丫鬟说话结结巴巴，不清不楚的，但是一提到五娘子，何仙如立马飞奔过去。出事的是刘善菊，此女以往白天都是安安静静的，现在白天也能折腾，乱喊乱叫，乱砸东西，满口胡言乱语，当她看到何仙如她们，却又变得乖顺，眼睛里满是期待，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包，散，包，散。这些话他们难以理解，完全搞不懂她究竟想要什么。

    尽管如此，何仙如还是认真的听她说话，希望能理解她的话语。李杉寅似乎说她面貌看起来很不正常，眼睛时而呆滞时而发亮，时而安静时而大喊大叫。他说他可以给她把把脉。这种脉象当然和其他大夫描述的极为相似，非常混乱。

    他也诊断不出这是什么病，只知道她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又听丫鬟说她有时候会很亢奋。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从她的饮食起居方面入手，经过询问后，得知刘善菊每天都会有人给她送饭，每天晚上都会有人送一碗药给她喝。

    李杉寅看看何仙如，何仙如说是的，那药是父亲给她安排的安神药。李杉寅叫丫鬟现在就去熬一碗和昨天一样的安神药过来。他给她念静心咒，只要她听了就安静下来，可一旦停止她又开始发狂，有时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或者看着别处，有时会翩翩起舞，有时会嚎啕大哭，简直是乱的不行。

    何仙如红着眼说，李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只要能救她怎么样都行。

    李杉寅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他根本救不了她。他不过是对这种病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一个人变成这样。而且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游戏。就像有些人会通过写书法打发时间一样，而有些人是通过打牌来打发时间。当然啦，他也是希望她能好的。

    他试图找出原因，但是他觉得原因不是一个而是多个。不过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原因都是基于他目前收集到的信息而作出的猜测。第一个自然是她在年轻时受到的伤害和刺激，外部环境给她施加的压力，让她的精神受到重创。但他觉得后来的生活也是有影响的，首先是刘家把她丢给何瑜钦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没有人在恰当的时间给予她恰当的关心和引导，其次，何瑜钦给她的药有问题。

    安神药，不是一种每天都能喝的药，而且他给的安神药，根本不是安神药。

    当他说到这里时，何仙如瞪大眼睛盯着他：“什么？不是安神药，那是什么药？”

    “这种药是黑市里最近出现的一种药，叫极乐散。喝了它的人轻则出现幻觉，重则发狂，如果食用太多而又不能及时治疗的话，随时会死。”

    何仙如愣了愣，父亲怎么会给娘亲吃这种药。李杉寅似乎想到何瑜钦会这么回答：因为她太痛苦了，不如给她吃点极乐散，让她活在美丽的幻觉里也是一件好事。

    李杉寅补充道：“这种药，是会上瘾的。如果没有这种药一直供应，那她发起狂来将会更加严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非常虚弱，当她耗尽心力的时候，猝死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