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懵了一阵后明白过来,认错道:“姑娘,奴婢知错了,您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虞歌在白苏身旁跪了下来:“太太,白苏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求太太看在她从小跟在妹妹身边的份儿上从轻处罚,妹妹愿代她受过。”
大太太的目光落在虞歌身上,看虞歌娇弱的模样,只怕一板子也经不起。
“够了,”大太太突然呵斥道,“虞歌,你演够了吗?老爷已经死了!”
离大太太不远处的三姨娘被大太太的这一声呵斥吓得颤了颤。大太太方才还说过不会亏待虞歌,这到底会不会亏待,现在就可见一斑了。
大太太的话唤醒了所有人,老爷已经死了,所以想怎么样都是她说了算。
虞歌抬起头来,“太太?”
“好了,”大太太那一声呵斥仿佛是错觉,转眼就慈眉善目起来,“虞歌,犯错的是白苏,我不会迁怒你的。”转头冲李嬷嬷:“还不快动手?”
李嬷嬷抬手,几个小厮押住了白苏。太太早就发过话,这二十个板子一定要这丫头死。
白苏被拉到了长凳上,虞歌惊道:“不!”
李嬷嬷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五姨娘坐着就是,与你无关的。”
李嬷嬷这话才是讽刺,那是她的丫头,怎会与她无关?
那几个小厮与寻常干活的小厮不同,比普通小厮精壮了不少,虞歌心里不安起来。
手里的帕子不停地绞着,额上的汗水也滴落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小厮高举起了板子,那一刻虞歌不由想到了梦里出现过多次但模糊不清的景象,梦境中不止一个人,是许多人,就是这样跪在地上,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举起的不是板子,而是刀。
“啊——”受刑的人没有叫,观刑的一些女眷反而吓得叫了起来。
三姨娘捂住了眼睛,二姨娘直直地看着,眼里有解气的意味,大太太面沉如水,陈青妍与她母亲一样冷漠,陈青嫱满眼的不忍。
那些小厮果然是精心挑选的,比寻常小厮多了七分力,照情形看,不到二十板子白苏就得丧命。
白苏奄奄一息了,二姨娘还嫌不够,怒道:“你们都没吃饭吗?她连叫都没叫一声,可见是你们办事不力,都给我打起精神!”
于是,更添了三分的力。
白苏可以撑着不喊痛,却不能阻止那些板子伤到她。白苏一口血喷出来。
虞歌慌了,急跑上去,用力推开小厮,护住白苏。
“住手,都给我住手,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
白苏勉强喊出一声“姑娘。”
虞歌落下泪来。
大太太是想要了白苏的命吗?
二姨娘尖酸道:“五妹,这可还不到二十板子呢,你急什么?”
虞歌怨恨地看着二姨娘,这可是一条命啊,为何她要苦苦相逼?
大太太冷冷道:“虞歌,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偷盗者责打二十板子,真要是挺不住,也是这丫头的命!”
大太太的丫鬟推开了虞歌,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又落入她耳中。
白苏一声未吭,也许以后她都没有机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