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们开始了新的耕耘。
得梅再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夫妻俩早早备好了孩子用的所有物品,庆国已经着手布局新家了,他用木杆齐刷刷的围了一个前院,在房后又用木杆齐刷刷的围了一个菜园,他想这木杆夏季易生木耳,一举两得,院内垒了鸡架,鹅院,院外垒了一个猪圈,人还没入住,便养了二十只鸡,十只鹅,两只猪,饲料成了一个难题,他弄了一些豆皮子粉碎了当糠,又从爹的豆腐房里挑些豆渣先喂着。他想来年开点荒地,种些玉米。
庆国把土坑填平了,给娘开出二亩荒地种庄稼,他又在路边上栽种一百多株杨树,他想着孩子再有二十多年也会结婚,到时候安家就不用买木枓了。多么朴素而又纯真的想法。
再有三个月就要把房子腾给别人了,自己要抓紧时间收拾新家,他找来了肖同学一起干,肖同学的妻子是哈尔滨知青,他很会打新式家具,他们一起做了一个写字台,一个双开门立柜,立柜上有一面大镜子,一对黑皮弹簧沙发,一张沙发桌,一对铁式包皮折叠椅,一张折叠落地吃饭桌,还做了一个炕琴(装被褥用的),这可是全连头一份,别人家见都没见过的。
五一劳动节刚过,五月七号得梅才就动产了,庆国一家赶紧送到了萝北人民医院,等了一天一宿,孩子也没生下来,老太太说“生个孩子咋这么难,俺生了五个加起来的时间都没这么长,急死人了,先回去了”。
庆国一个人焦急的等着,两天两宿过去了,还没生下来。庆国心慌慌的不知道咋办?第三天白天过去了,孩子还是没生下来,庆国心想:我都坚持不住了,得梅还能行吗?越想越害怕,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到了晩上,庆国疲累的眯着了,产科病房内一名上海籍老护士陪产,她经验丰富,不断安慰鼓励得梅,得梅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量支撑了,就知道最后,她如释重负的昏死过去了。
“家属在吗?”医生急呯!
“在、在”庆国神经反射性的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孩子生了,没事,可孕妇大出血,晕死过去了,你是O型血吗?”
“不是”
“还有别的家属来吗?”
“没了,”庆国傻了
“怎么这样?”护士很生气的回到产房,
庆国心都到嗓子眼了,从未这样害怕过,他哭着对产房里头喊“求你们救救她,求你们救救她”。
上海护士一看找不到血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终于让血止住了,得梅苏醒时就喊了一个字"饿"三天三夜的付出,滴米未尽,又流了一小桶的血,人都抽干了。
小护士又从产房出来,“人缓过来了,家属准备饭了吗?”
庆国傻傻的说“没、没备饭”
“什么家属,要啥没啥,当你媳妇儿,倒死霉了!”瞪了庆国一眼,又回产房了。
庆国转身骑车,拼命往家蹬。给庆梅拿饭。
上海护士早知道会这样,让家里人熬了红糖小米粥,又打上六个鸡蛋,端了一锅送进来,得梅顾不上说谢了,端起一盆鸡蛋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她感觉还没吃呢,咋没了,不好意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