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迟。”
她再朝冯氏淡道:“乔大夫并非给我一人看诊,也去其他太太府里,口碑皆好,至今未出过流言。且他也非总在我房里走进走出,每月就来两三趟,在外间里看医问诊,窗门大开,丫鬟婆子皆在,行得正端得直,岂怕影子斜?我都不怕,大奶奶也毋庸多虑了。”
“我也是一片好心。”冯氏脸红一阵白一阵。
许母看看自鸣钟,她信佛,要做一个时辰功课,准时准点雷打不动,挥挥手让她们各自散去。
桂音才回房,谢芳就端着笸箩来找她,拿出一顶老虎头绣王字的锦缎圆帽给她,桂音看缝得憨态可掬,喜欢得翻来覆去打量,她的针线活还是不如谢芳娴熟。
“要是个女孩儿咋办?”女孩子戴虎头帽,莫名的匪气。
谢芳低声道:“我希望你生个男娃,生男娃了,纵使表姐嫁进来,你的腰板还是硬直的。”
桂音抿嘴轻笑,“二老爷欢喜女娃儿。”
谢芳不跟她争,只道:“那我再缝个兔子帽,你生的时候也要秋末冬初了,多缝几件小棉袄裤备那时穿。”
两人正说着话,小翠掀帘子来禀报,乔大夫在外间等候着哩。
桂音拽起谢芳往外走,谢芳不明所以,奇怪地问:“是你瞧大夫,拉我去作甚呢!”
桂音拿手指圈她的细腕,“再瘦下去就脱了人形,我总觉不对劲,让乔大夫给你也把脉诊一次。”
“大奶奶说那乔大夫年轻不顶事……”谢芳压低声儿。
桂音笑道:“我倒觉得甚好,不会像李太医唧唧歪歪半日,跟听经讲禅似的,一句都听不懂。”更何况这大夫也姓乔,就觉得很亲近。
谢芳捂嘴也笑了起来。
她两人嘀咕着进外间,乔大夫正坐在桌前吃茶,起身见礼,他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团儿脸,眉眼和善易亲近的模样。
他打量桂音,颌首微笑,“气色很不错,我开的方子一直在吃么?”
桂音道在吃,由小翠扶着坐下,伸手搁在软垫露出腕来,谢芳也坐在一边的椅上了。
乔大夫伸手切左手脉,半晌换右手,问晚间睡得可好?吃食有无呕吐,腹中胎儿动的如何等,桂音都一一回答。
他又写了张方子,递给赵管事,“先时那方子停了,从现起吃这副药,睡前一次即可。”
赵管事忙接过,遣佣仆去街上生药铺子抓药。
乔大夫又问:“许二爷何时回转?”
桂音笑回:“就这几日到家。”
他亦笑着叮嘱:“待二爷回转,让他陪你来医局一趟,有些检查只能在那里做。”
桂音应承,再起身招手唤谢芳过来坐,说道:“乔大夫帮姐姐也看看,她怎会这么瘦,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乔大夫未多话,替谢芳把左右手的脉息都宁神细诊了,不由蹙紧眉头,再重新诊了遍方缩回手,问她平日里都吃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