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狡猾,心狠手辣闻名,刘新阳初次见到他时,也被他那副尊容镇住了:一张两头小,中间大的纺锤形的黑脸,两道不粗但是长得跟一把刀似的眉毛,配上那双虚眯着的小眼睛显得很不协调。
滑头鱼四十多岁年纪,脸上却布满了一道道生硬冷漠的皱纹,他看人喜欢死死的盯着看,直看到被看的人手脚发软、浑身起鸡皮疙瘩为止——当然,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小李子们身上,刘新阳是不怕滑头鱼的眼神的。滑头鱼看着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刘新阳,也暗暗佩服他的沉着冷静和胆识。
刘新阳知道滑头鱼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大老板,所以并不想加入滑头鱼这个团伙,而奸诈狡猾的滑头鱼也不随便收人,刘新阳只是以小李子他们团伙的小头目的身份跟滑头鱼打了几次交道,跟他要了几次。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刘新阳通过滑头鱼认识了老大。
那次刘新阳带小李子到海东市玩,一天晚上正在酒吧里喝酒,突然看到滑头鱼及几个随从跟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酒吧,因为滑头鱼算得上是认识的人,刘新阳和小李子就起身跟滑头鱼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滑头鱼来到刘新阳和小李子身边,告诉他们有个人想认识他们。滑头鱼其实很欣赏刘新阳,但是他知道他的池子浅,养不起这条蛟龙,所以这晚在海东市偶遇刘新阳,他极力向老大推荐了刘新阳。
老大跟滑头鱼的长相恰好相反,他长得又矮又胖,一张肥得流油的圆脸上要不是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倒很像那个笑嘻嘻的弥勒佛。
老大见到刘新阳,很是高兴,仔细打量了一番刘新阳后,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听说你父母以做善事出名,你为什么不好好接你父母的班,要来走这条道呢?”
刘新阳说:“我也在做善事呀,现在我父母设在那个慈善机构就是我在管。”
老大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你这样做更好,比滑头鱼躲躲藏藏的好多了。这样更好,愿意跟我混么?”
刘新阳说:“能跟老大混,比我们几个小打小闹好多了,不过我不能丢下事业,我得长期在这边呆着。”
老大说:“我没有要你来海东市,我们也是到处乱跑的,你能长期更好,不过我需要你来到我身边时你就得将事放一放,来跟我们一起做点事。这样吧,具体的我们明天约个时间地点再谈谈,好吗?今晚我们先喝个痛快。”
就这样,刘新阳跟了老大,老大是个喜怒哀乐都不形之于脸的人,脸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每重用一个人,必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再用。刘新阳知道老大会查他的底细,所以从不在老大面前掩饰什么,连他跟徐叔的关系比较好这种情况他也跟老大说了,所以老大虽说仍对刘新阳有所提防,但是却在众兄弟们面前总是显出很看重刘新阳的样子,对他的意见和建议从来都是采取给予考虑的意思。
但是老二还在世时,重大决策都是由老大和老二定,从不让其他任何人参与。由此也让刘新阳一直触摸不到该团伙的核心机密。但他知道他不能急,他唯有静静的等待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终于可以跟老大一起决策,终于可以触摸到该团伙的核心机密了。
那个滑头鱼在刘新阳跟了老大后,就找了个机会将他送进去了,不再让他祸害百姓。
刘新阳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三年多来的生活,简直跟做了一个又一个梦一样。
刘新阳刚加入老大这个团伙不到一个月,就参加了一次交易活动。这次交易地址在边境一个小县城,在海东市时老大只是对刘新阳说要带他们到边境玩玩。虽然刘新阳料想到决不会是去玩玩这么简单,但是由于是初来乍到,也不多问什么,就跟着去了。到了小县城的当天是白天,老大确实带着他们五个人到附近的一些著名景点游玩了一番,半夜两点多时,老二叫醒了他们,几个人一块来到郊外一家废弃的仓库里,对方也只是来了六个人,双方验货、验钱后,各自分道扬镳。由于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这次交易很顺利,简直跟到菜市场买菜一样顺利。
刘新阳暗想:走私交易都能做得跟买菜一样普通了,看样子跟电影电视上那些打打杀杀的镜头完全是两码事嘛。这种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哪。
老大拍拍沉思着的刘新阳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这次带你来开开眼界,你一定觉得这次交易太顺利了吧,告诉你这是很少有的一次。当然这也是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许多时候都是要跟警察交火的,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回去要多练练枪法。”
刘新阳点点头说:“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活动,觉得简直跟到菜市场买菜一样普通平常。”
老大听了刘新阳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跟到菜市场买菜一样普通平常!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口气呢,新阳,你真是不简单哪,不简单!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就能有这种心态。许多人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都怕得要死。”
刘新阳笑笑说:“呵呵,可能是我这次太走运了。”
老大笑着说:“走运走运,大家都走运。走走走,回去好好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