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渊知道这是南宫念退了一步,自然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好开口:“婉儿,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进入凤仪宫。”
“……臣妾遵旨。”
南宫念看着他一脸愧疚与心疼地看着寂婉,忍下喉咽里的苦涩,可眼角红得很,“臣妾的殿中寒得紧,冷坏了娇弱的婉夫人臣妾担当不起,陛下还是早些带她离开吧。”
苏成渊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湿润,却在碰到她冰凉的脸庞时,蓦然回神,赶紧收回手。
南宫念见他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开口:“那臣妾先恭送陛下了。”说完直接转身进了内殿。
苏成渊带着寂婉出了凤仪宫,可手指冰凉的触感似挥散不去,在凤仪宫外停顿了一下,“王德。”
在宫外等候的大内总管王德,立马走到跟前,“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通知内务府,给凤仪宫多备些炭火,给皇后加裁二十件上等寒衣。”
王德一愣,皇后娘娘?随即马上散去多余的想法,“奴才遵旨。”
寂婉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意,“皇后娘娘的宫中确实寒了些。”对此,苏成渊并未回应,还在为方才南宫念红着眼不甘却也无奈的样子出神。
这个南宫念,不得不除。寂婉扫过凤仪宫的牌匾,心中尽是阴狠,看着走在前面的苏成渊,心中划过一丝怨恨,眸色呈深蓝,又转瞬间消失。
夜,凤仪宫中,南宫念半夜睡不着,只好披件披风走到院子里,外面雪已经停了,月光下,雪更显洁白晶莹,她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顿住脚步,透过树丛间的缝隙,她看见了浅月……半夜不睡觉,大冷的天,在这里做什么?
南宫念走近了些,才看见浅月面前还有个男人,还未看清,那个人摸了一下浅月的头,翻墙离开。动作太快,南宫念都来不及看清。心想,难道是浅月心悦之人?罢了,当没看见吧,小姑娘总要嫁人的。
南宫念转身回殿中,背影带着一丝寂寥……她从未怀疑浅月的忠诚,也不会认为她会伤害自己,小丫头单纯,脸上藏不住事,什么心思都是摆在脸上,一点心机都没有,啧……那男人不会欺骗小丫头感情吧……
几日后,几位大臣因联合上奏,字里行间皆暗隐将寂婉说成惑乱君心朝纲的妖妃,被押入了大牢,等候发落。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那里面好几位可都是忠臣啊……”南宫念听闻此事,半天回不过神……南宫念披上厚披风,站在殿外,看着黑夜里纷飞的大雪…片刻,拿起伞,春雨连忙接过替她撑起伞,从她披上披风春雨便明白她要做什么,无奈一笑,“若去了,便是真真正正的大央皇后了。”
“……浅月呢?”正欲走,发现浅月没跟着,春雨朝宫内喊了喊,很快浅月便从偏殿跑了出来,只是眼眶哭得红肿,哽咽不止。
“这是怎的了?”南宫念赶紧拿出手帕帮她擦去泪痕。
浅月却是直接跪下向她磕头,“娘娘宅心仁厚心地至善,奴婢斗胆恳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兄长。”
春雨将人拉起来,“有话好好说,不必在娘娘跟前如此拘束。”
“奴婢本名江浅月,原是江南一带颇有声望的商户人家,三岁那年大发洪水,家中只剩奴婢跟兄长,一路流离到京城,兄长本是要参加科举,可为了生计只能放弃,奴婢便瞒着兄长入了宫,将月俸全供给兄长读书,兄长觉得愧对奴婢,便发誓奴婢二十岁出宫之时,兄长便以官身接奴婢回家,幸得老天垂怜,去年科举兄长取得探花头衔,官居刑部侍郎,可是……”说到这里,浅月却哭得说不下去。
“春雨,关押的大臣中是不是有一位刑部侍郎?”
“是,听说是几位大臣中最年轻的,或许是被那几位大臣怂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