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敛了敛心神,才道:“回皇上,臣妾今晚散步,见一个黑衣人翻墙进了华阳殿,于是臣妾跟进来看看,却不想竟然是皇上……”
“混账!”
不待萍儿说完,崇烨已厉声将她呵断,唬得萍儿一个激灵,只把头埋得更低,不敢抬起来分毫。
无心撞破皇上和陈芳仪的秘密,该不会被皇上杀人灭口吧?
如果她死在这华阳殿,恐怕连鬼都不会知道!
萍儿越想越害怕,不禁敛声屏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替自己求情。
正在措辞之际,忽听陈芳仪上前半步,问道:“方才我与皇上的话,你可是都听见了?”
“是……是……”萍儿犹豫半晌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
崇烨冷眸似更冷了一度,道:“你倒够坦白。”
“皇上如此英明,就算臣妾说没有,也逃不过皇上的火眼金睛。”
萍儿话音刚落,便听到崇烨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给朕带一顶高帽,朕便能轻恕了你?”
“臣妾不敢。只是皇上答应过臣妾,要给臣妾三日为限。君无戏言,臣妾相信皇上不会言而无信吧?”萍儿垂眸说道。
她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十分镇定,但是手心已经冷汗涔涔,唯恐龙威震怒。
陈芳仪不明白萍儿这话的意思,于是只立在一旁听皇上和萍儿谈话,不插言半句。
“你是在威胁朕?”崇烨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恼怒,“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不会杀了你?三日期限只剩两天,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你就此留在华阳殿,给陈芳仪作伴。”
萍儿浑身一颤,忙道:“佩璇之死,臣妾已经有些眉目,还请皇上能给臣妾一次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
“你有了眉目?”崇烨似乎不信,懒懒说道,“说来听听。”
萍儿见问,只得说道:“不瞒皇上,臣妾一直怀疑,佩璇中毒身亡,是因为服用了楚才人身边的宫婢毓颜,送给臣妾的荔枝糕。”
“可朕听惠妃说,太医已经验过荔枝糕,是无毒的。”崇烨半信半疑道。
“回皇上,荔枝糕虽然无毒,但其中却有一味蒲绒。若蒲绒与热毒相混,便会使人立即中毒身亡。”
听完萍儿的话,崇烨大吃一惊。
他剑眉紧锁,似是在担忧些什么,道:“虽说三国皆有蒲绒,但崇釉国最甚……只是,你确定那荔枝糕里有蒲绒的成分?”
萍儿只道:“皇上若是不信,明日大可召见那验荔枝糕的太医,一问便知。”
崇烨略想了想,斜睨向萍儿道:“你是想暗示朕,楚才人与崇釉国有关?”
“此案楚才人是否牵涉其中,臣妾并不能确定。不过臣妾可以肯定,佩璇是做了臣妾的替死鬼,中了毓颜的蒲绒热毒而死。”
“你与楚才人的宫婢无冤无仇,她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崇烨将信将疑。
萍儿见问,只得说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缘由。不过,也许……是与之前花灯节之事有关吧。”
崇烨疑窦丛生,不禁问道:“花灯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