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的告别

家安抓住九月的手腕低吼着把她逼至栏杆边。

    九月轻声笑了起来扯出自己的手，环住张家安的脖颈，妩媚地说道：“今日是我们大婚，你提她干嘛！”张家安冷冷地看着她，把她甩开：“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假象，我的妻子只有叶繁一人！”九月闻言再次笑了起来：“叶繁啊，她刚刚就在船上，亲眼见证了我们的婚礼。”

    张家安难以置信，四处张望，我慌忙把探出的头收回。

    “别找了，你找不到她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想让你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我最后问一遍，叶子在哪？！”张家安说着掏出随身的手枪上了膛，对准了陈九月。她一脸无畏：“你开枪啊，啊，不过，这枪里可能没子弹，因为，你的枪在这里。”陈九月解开裙摆，取出藏着的手枪，手中方向一变却是对准了我藏身的这边。原来早就发现了我，我苦笑着走出，摘下面具。我能看见张家安看见我的脸时的惊喜，悲哀，心疼。我用尽所有力气对他说：“家安，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我手抚上脸颊，凹凸不平的疤痕遍布。“没有，不会。”家安急切地想向我走来。九月开口道：“张家安，你要是敢过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

    家安堪堪停住脚步，气极，转身掐住陈九月的脖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我要作张家少奶奶，并且你要跟我们合作。”陈九月没有丝毫畏惧，直面张家安冷冷的眼神。

    “不可能，今天这场婚礼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妻子，更不可能背叛我的国家！”

    原来原来，陈九月打的是这个主意。“哈哈哈哈哈”我无声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幽深的江水，朝陈九月喊道：“陈九月！你不可能得逞的。”我说完攀上一旁的栏杆，跟张家安说完最后一句话，便送开手，身体向后倒去……

    （3）伤感的雨

    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把我吵醒。江水沁凉，我现在很清醒，这个就是我这之前一直未想起的结局？我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才六点，但是我想早点见到张家安。

    我撑着透明的雨伞朝花店赶去，张家安，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了。我已经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狐狸的窗户没有骗我，你真的是我潜意识里思念的那个人。

    花店门口，是一身宝蓝色西装的张家安，我把伞一扔就这样跑过去，我看见也这样匆匆跑来。我抚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渍，拥抱住他：“家安，我想起来了。”

    张家安回抱住我，眼眶发红：“我在，我知道，我的叶子是永远不可能把我忘掉的。”我苦笑着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所有话语都淹没在这个吻里。带着贪恋，带着伤感，他一点一点抱紧我。

    我们彼此分开，雨水扑在我的眼帘上，我的视线模糊，这雨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只是想看清他的样子而已。

    “张家安，你不会离开我了，对吗？”我的声音发颤。

    “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又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应该快一点的，花婆婆说了，只要我在你没有想起前世之前让你重新爱上我，我用眼泪精心浇灌的桔梗花就会开花，开始你现在已经记起了我们的过去，我也不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张家安红着眼眶替我抚掉眼角的泪。

    “为什么！”

    家安没有回答我，拿出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蓝色礼盒，上面还绑着一朵桔梗花，一边哭，一边露出让我安心的笑容：“一定要记住，我们，还有桔梗花，很快，我们就能，真的。”我的视线慢慢模糊，意识也在被离。

    不可以，张家安，不可以！

    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花店里的小桌上，天已经晴了。手边是一个蓝色礼盒，我把它打开，是一根桔梗花样式的珠钗。我想到什么，急急朝对面的甜蜜糖果屋跑去，可是对面只有一家新开的面包房哪有什么糖果店！

    我握紧手中珠钗，张家安，你到底在哪？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忘了你的。我应该记住的，民国14年张家安与叶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