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可以趁着她在的这段时间,逃出去。”
“逃?结界口有那么守着的人,怎么逃?”沈临愿问道。
花阴净说道:“不用担心,据我所知,陈劫还没和未泱成蹊说过自己的所做所为,若是不想我们说出,自然得放我们走。”
沈临愿点了点头:“未泱成蹊,她…她是不是那个被改命之人,那陈劫是不是她的情劫?”
花阴净摇摇头:“不确定,当时师傅看过改命那一段后,所有记录都消失了,而师傅临走前我不在,所以并没有交待。”
“不是吧,白老头这么不靠谱!”沈临愿继续道:“不过司命,你现在都会耍心计了,越来越有我当年的风范了啊~”
花阴净抽开他搭着的手说道:“你不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自从下了天界,她在灵询阁也真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在天宫的那般根本招架不住,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又见着她是个女仙君软脾气似的,各种找理由拖欠报酬。
像从属司命一职,任何的回答都属泄天机,必须需要一些回报进行填补,就如同驱鬼道士,收多收少另说,但一定要有。
这种隐诲的规矩,大多数人都心理阴白,可总有人为难,最开始时每月便几次天雷作为惩罚打在了自己这个泄机者身上,那段时间常被打的下不床。
后来吃亏的多了,她也见人见智,遇到些刁蛮脾性差的,她就端着仙君给的御牌放在门边,假意说着这是惯例要先交酬,实则是告诉来到之人,自己是为天君行事的。有些甚者耍烂招,让个小孩来问事,孩童得了回答便走,被她牵回来委屈着脸就哭起来了,外边人看了以为是她打骂小孩,让她实在是又气又无奈。
她干脆在长院摆上了一擂台,打赢再作回答,名声传出去了,虽仍有年少轻狂的,可比从前那些虎龙蛇神,道是好上许多,经营这些年,也算不上轻松的。
灵询阁现在,承了她的人情和帮助的人不计其数,但凡是有着眼睛也不至于会去找麻烦。
想过以前的事,花阴净在心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倾刻又变回了神情自若的模样。
沈临愿觉着有些闷的很,接连几日没有进食的肚子也响了起来,实在忍不住了的喊着:“司命,你饿不饿~”
要是不说,她还真感觉不到,一问肚子就开始起反应了,小声的咕噜咕噜起来。
“有点…”花阴净起身道:“我去找找看,有什么吃的。”
沈临愿忙拉住她:“这外面可有人看着呢。”
花阴净一笑回道:“当然不是我人出去,用法术就行了。”
清心铃有操控草木的能力,可以感应四周有果实的树,只要她击落用法术传回就可以了。
不一会,洞口就堆了些熟透的果实了,花阴净抱着进来:“先将就这些吧。”
沈临愿木讷点了点头,看着她把东西抱向洞中流水的地方,心里越发气恨自己的法术短板了。
临行前花阴净是束着发来的,现下因乱着厉害,她就把头发全部搂了起来,整张脸也看的更清楚了些。
“沈临愿,过来帮忙。”花阴净洗着手里的东西喊道。
“噢,来了。”沈临愿应声,抓过地上的果子放在水流下。
花阴净看了眼他浸在水面的袖角,帮他挽上去道:“你小心些,别把衣服弄湿了。”
沈临愿擦了擦脸上的笑道:“嗯,知道了。”
于是两人把手里的果子洗干净后,沈临愿的衣角和袖子还是湿了一大片,他道是毫不在意的坐下吃着手里的“劳动果实”。
花阴净坐下后,放在怀里的锦囊就开始异常的燥动了起来,里面各种嘶叫和哭声合在一起,如同魔音似的绕耳,万渊谷的人对这些是非常敏感的,不一会沈临愿便听到洞外有脚步声。
两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花阴净立刻施法,终于在清心铃压制下,锦囊内的魂魄才安分下来,万渊谷的弟子听到声音停止,而所到的地方又是空矿的一片树林,认为是幻听就离开了。
蹲在洞边的沈临愿看到那些人走开了,才吐出一口气,放下心重新走回洞内。
“他们走了。”沈临愿给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坐下盯着锦囊说道:“你说…这万渊谷的宗主,放着好好的医师不做,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修炼?”
随口的一问,空气出现了难得的沉寂,花阴净面色看不出变化,只是长久的沉默让沈临愿觉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花阴净嚼着那最后一口果肉吞下,声音才缓缓传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司命的眼光好像突然变的黯然了许多,像很多年以前她找到仙逝阁中,父母名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