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凝视着它们,心头抵触。
可她之所以能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也确实是这些药的功劳。自五年前溺水之后,她的身子确实虚弱了不少,但每次吃完这个,都感觉状态显着改善。
“怎么不吃?”
李京泽的目光如同鹰隼,锐利而专注,紧紧锁定陈臾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陈臾抬眼,瞧见他往常幽深的眸底,此刻透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似乎非要亲眼看到她吞下药丸才肯罢休。
这种监视令她感到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陈臾没有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将药丸送入口中,随后,喉咙轻轻一动。
李京泽紧张的神情终于舒缓下来,递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体贴道:“喝水。”
那声音中带着温柔,如同奖励。
陈臾的表现如同一个顺从的羔羊,她乖巧地接过李京泽递来的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李京泽的嘴角缓缓勾起。
恰在此时,李京泽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只是匆匆一瞥,便起身朝阳台外面走去,显然是不想在陈臾面前暴露太多。
等到李京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陈臾迅速用手指轻触喉咙,一个催吐动作,那几粒药丸被成功地抠了出来。
随后,将它们碾碎。
要骗过他不容易。
药已经化在嘴里了大半。
而后,陈臾顺着对方的视线盲区,躲到阳台外面,想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可阳台都被李京泽锁紧了,声音不大清晰,他似乎是在听别人报告,不怎么开口。
陈臾只能瞧见他的侧脸越来越沉,额骨微动,似乎不自觉地舔了下后槽牙,而后,对方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
陈臾身子一闪,躲在了墙壁后面,没让他瞧见。
确认她听不到之后,李京泽才咬牙,沉着脸开口:“他去新西兰了?”
陈臾眉头一紧。
这个“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引起李京泽如此大的反应?
……
新西兰。
阳光明媚,万物生长,但这一切美好景象,却丝毫未能触动江述声。
他独自一人,沿着陈臾曾经的足迹前行,步履沉重且缓慢。
他走访了她曾经就读的学校,那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棵树,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的故事,勾勒出她青春的模样。
手中握着的资料,记录着陈臾失踪以来的踪迹。
里面的每一个调查记录,每一张照片,都展示着她与另一个男人关系的亲密。
江述声的拳头越攥越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资料捏碎。
他来到她居住过的地方。
“抱歉先生,我想您应该是找错人了。沉小姐不在这里。”
莎拉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眼前比李京泽还要英俊几分的不速之客,只能硬着头皮说谎。与此同时,伸出手臂,试图拦住他的脚步,急切道:“如果您再不离开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江述声却不顾她的阻拦,像个强盗一般硬闯。
没找到她。
他莫名地刚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却不小心瞥到了客厅右侧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张陈臾跟李京泽的合影。
霎时,江述声只觉得耳畔轰鸣。
时刻挺直着的脊梁骨仿佛被人抽断了一般,塌陷下来。
理智迅速溃散,男人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眼睫和嘴唇都在颤抖着,喉咙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将近窒息。
黑沉的眸底蕴满风暴,眼圈因为极度的忍耐而变得通红。
他眼睁睁地注视着墙壁上的那张笑脸,整个身躯如同被冻僵。
不知过了多久。
他死死地咬牙,终于用尽全身力气,挪脚,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张合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