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却去拿放在高三面前那碗酒。
高三心中气道:“这个老头,却要拿自己面前的酒来喝。”
酒中的那滴血已散成数十条细丝,然后才又慢慢花开这碗酒就有肉眼几乎难以分别的红。左手把酒放入嘴旁的黎神医并未喝酒,而只是把酒碗里的酒倾倒些,但还没有触及到黎神医的嘴。
这血花开得有些不同,这酒的红也有些不同。不对这酒不是红色,而是很浅的紫色,不,不,是金色。对现在这血里呈现出的是极淡的金色,这金色淡的难以觉察。
黎神医轻得不能再轻地放下左手的酒碗,右手却是举起示意所有人不准打扰。
黎神医的左手把自己的长须抓住,贴紧在自己的胸前,而额头却已经几乎抵到了那碗梨花酿的碗沿上。
“没错,就是金色。”
黎神医屏着呼吸,深怕搅动了酒面,就这一丝丝极浅的金色,就让黎神医端详了许久。
突然黎神医抬起头,盯着宫羽,伸手抓过宫羽的手,右手四指扣在宫羽的脉上,许久后黎神医疑惑地摇着头。
“公子,在此处逗留多久?”
高三有些警觉道:“未有预期。”
黎神医此时心中极为懊悔,此次自己单独出行,就是为了这口酒而来,并未将那三兄弟带来,否则一定要将眼前这人扣下带走。但现在自己是留不住这二人的。
此时高三却突然站起,对着黎神医深鞠一躬道:“神医,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应允。”
“说来听听,只要我感兴趣,我就应允。”
“黎神医,我想改换我的容貌。”高三双手抱拳,低头道。
宫羽听得心头微微一震,却没有开口阻止。
黎神医却也是心升奇怪,打量着高三的容貌,心道:“这般容貌,虽不比潘安,却也算是英武之貌。”
见黎神医并不作答,高三冷哼一声道:“神医也有不会的。”
黎神医长须一抖,厉声道:“区区易容有何难处?只是你要易成什么模样?”黎神医说罢,却拿眼看着宫羽。眼前的宫羽不但全身都换了模样,除了骨骼,就连内息都与以前不同。如果这个高三也要变换的如此彻底,黎神医自问难以做到。
“神医既然应下,我只希望神医将我的容改换的与现在不同即可。”
黎神医心中已经明白,冷冷地说道:“就是说,让认识你的人,以后认不出你来。你可是犯了事?还是有人要杀你?”
好在黎神医从来不关心世事,只在意自己的医术,就连喝这个三年的梨花酿也是和医术有关。
“原来黎神医也有害怕顾虑的,也罢我就告诉你,我为何要易容的原因。”高三说得慢,黎神医却阻止得快,直接打断道:“我顾虑?我害怕?行了,你既然说了?,而且我和你也算有缘,我只有一点小的要求,就是我要点诊费。”
“神医,请讲。”
“我要他答应我,只要我向他索要他身上的血,他必须答应。”黎神医斜着眼盯着宫羽。
宫羽纳闷,这个黎神医为何总是和自己的血过不去。
“你这庸医,不答应便罢了,却用这种理由搪塞。我也不用你易容了,改日随意找个会易容术的人,请教一二即可。”高三那里会答应黎神医这种要求。
黎神医翻着白眼,也不在搭理高三。伸手过去就要抱起酒坛倒酒,结果高三右手一卷,就将酒坛卷入自己怀中,又交于左手抱着,才空出右手来举起酒碗对着宫羽道:“公子,我们喝”。
黎神医气得脸色潮红,指着高三道:“小子,这和酒有甚关系,把酒放下。”
“要喝酒自己去要,这酒是我找来的,与你何干?”
宫羽笑着自顾自地小口喝着酒,看来这个黎神医的确是懂酒之人,这三年的梨花酿细品之下的确每一口都有着不同的感觉,这种变幻莫测的口感,每一次都会给人带来新的灵动。
黎神医看着宫羽每一口后的眉目变化,更是急得对高三呵道:“是我救了你二人的命,现在你却要断我的酒!如此忘恩负义,岂不被人耻笑。”
高三喝着酒,却道:“酒能误事,我不过是怕你误事而已,又如何会是忘恩负义?”
“不就是给你易容吗?把酒放下,我答应你便是。”
“我已改变主意,我只学易容之术,不想给你在我身上下手的机会。”
黎神医被气得大叫道:“易容之术又有几人能比得过我?我传你便是,雕虫小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