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女婢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她们冲着疤眼跪地感谢,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了。两人也都是苦命人,疤眼也不想伤害她们,穷人家的孩子懂得知恩图报,想必不会到处乱嚼舌根。
疤眼心灰意冷,拎起身边的酒壶汩汩喝个不停,酒能误事,那又怎样?
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只有这酒不离不弃,一直陪着自己。
疤眼喝的心满意足,拎着酒壶走出小院,来到秦淮河畔。
看着常年流淌的河水,想想葬身此地也不错。
他将酒壶绑在腰间,大踏步走到岸边,就要跳河自尽,结果刹那间呆立当场!
因为身后撘过一只手,还有一种熟悉的声音。
“想什么呢,要死也得问问我,我同意了吗?”
疤眼一下子热泪盈眶,慢慢回过身来,一下子抱住来人,猛晃着,呜咽喊道,“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一会,只能替我收尸了!”
韩逸拍拍他的熊背,说道,“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用不着去死,我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和她始终不是一路人,分开是迟早的事。”
他搂着疤眼回到小院,两人摆好碗筷,开始杯筹交错。
“那个复颜丹,就是对她的一个考验,你不必自责,在她知道复颜丹那一刻,孩子就不会生下来!”
疤眼手一抖,叫道,“什么!你是说……”
韩逸冷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当初你们将她带到韩府,她就缠着韩美学琴,我就知道她另有所图。复颜丹只不过加速这种结果罢了。”
疤眼手掌颤抖着,将手中的被子捏的粉碎,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当初痔疮只是说了几句,她就缠着我们,要帮她进入韩府,原来都是预谋好的。”
韩逸笑笑,道“这样也好,早点看清一个人,对你也是好事。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疤眼猛地伸出手,将韩逸手紧紧握住,红着眼睛,说道“小逸,以后哥的命就交给你了,就是死,我也会替你挡着面前的刀!”
韩逸眼睛泛起水光,笑道,“放心,你是我大哥,即便我死了,也不准别人伤到你,哪有大哥替弟弟死的道理。”
他为疤眼满上酒,道,“还有韩美婉茹她们,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我要带你们上天入地,看潮起潮落,赏云聚云散!”
说道这里,疤眼分明见到韩逸气壮山河气势如虹,犹如一尊神袛站在身前!
……
花榜大赛如火如荼,可是还有一些人无意此事。
秦淮八艳就是这样的人。
李香香自那次后,不知所踪。有人说她嫁了人,选择了平静生活。
也有传言,她看破红尘,坠入空门,守着白烛青灯,默默了此一生。
韩逸不相信第一种说法,反而对第二种传言心同。
侯方玉感情的欺骗,李香香早已心死,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已经斩断情爱之心。
所以坠入空门最可信。
韩逸想到了卞玉,想到苏城梅庵。
他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想到梅庵看一看。
除了李香香,幽兰馆的马湘玉,蝴蝶居的董晓婉和西厢小阁的柳如诗,都与平时一般,和一群文人雅士賦诗作词,迎光起舞,始终未踏出大门。
韩逸点点头,秦淮八艳名不虚传,虽然和京城四美其名,可表现淡然,不为外物侵扰,真是懂得自处,看透人间百态的人。
……
自从离开狼族,韩逸便与灵儿,三长老分开。不过他还是答应灵儿,一个月后赶到蛊部,助她开启阎罗塔第二层。
另外,冬梅夏荷还在水潭,五行印记之灵也在她们手中,此次蛊部一行,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还有水西,过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也要交流。
当然,韩逸下一站就是玉虚门,处理完韩美婉茹的事,然后就一起去蛊部。
……
相继拜访了秦淮八艳,也明确了心中的判定。李香香果然去了梅庵,和卞玉一起出家做伴。
韩逸带着疤眼,再次来到苏城,顺着山路爬到了梅庵。
梅庵没有大的变化,依旧是古朴幽静,有超然于世的感觉。
李香香和卞玉像两朵沉静的水莲,恬静优美又出尘脱俗。
面前是清茶淡水,两个曾经的花魁静坐相伴,好似招待多年未见的朋友。
韩逸嘬了一口清茶,说道,“白烛青灯忘不了过去,如若你们想这样做,我也许有办法。”
卞玉犹如雕像,无动于衷。
李香香则抬起美目,似乎有所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