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伟被袭的事情吗?”
“知道。”
“是你打的?”董成成先是一惊,随后苦笑着,低了一下头,齐琳看了看周围的客人,还好,没有注意到他们。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那就是默认了,她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打他?”
“他混蛋。”
“混蛋到你了?”
“我是打抱不平,再说,就打了一下,想让他安生点儿,别四处沾花惹草,把小镇搞得乌烟瘴气的……哪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你这哪是只打了一下?他的手都那样了。”
“哪样了?他就是矫情!”
“他以为他碰到鬼了,吓得不轻。”
董成成抬头,有些吃惊:“不至于吧。哎,你怎么知道是我?”
齐琳也没有具体解释:“我就是知道啊。你也……有点过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样教训别人,小心进监狱。”
董成成把双手放在桌上,有些不服气地看着齐琳:“进监狱就进监狱,就打了一下能有多重?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伪君子的样子,以为多读了点书就了不起了,看谁都低头俯视!哎……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齐琳一笑,摇摇头:“我以前年少无知,眼神儿不好使。”
“呵呵,说不定现在眼神儿也不好……”听他这么说,齐琳不高兴,瞪了他一眼,董成成又赶紧讨好式地赔笑,把点心盘往她面前又推了推,让她尝一尝。
从董成成的店里出来,齐琳戴上墨镜,也跟着别人一样,在小镇里参观、拍照。除了家里,除了学校,除了镇上的山,其他的地方都变了。为了建立旅游小镇,每一个人家的外墙都刷成了古朴的原木色,马路上也多了一排歪歪的松树,连以前那个难闻的水沟也被改造成一弯清清的池塘,塘边一排的柳树和桃花交映,看着柳绿桃红,可,树是真树,花是假花。
逛了一会儿,齐琳有些累了,她找了个木椅坐下,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有了一点儿作画的灵感。一张张翻着,她停住了,又翻回去,在一张照片里,她看到了任雨萱。她手挽着一个秃顶男人,在齐琳的后面,好像是偶遇了齐琳,转而就瞪着齐琳!她站起来,回头,看了看,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她看到任雨萱从一户人家出来,头发有些凌乱,理了理,扣了扣上衣的扣子,转身,看到齐琳,任雨萱愣了一下。
齐琳看了看任雨萱出来的那个房子,她认识这户人家,也认识照片上那个秃顶的男人。
两人都停在那里,齐琳也不觉得难堪,只是死死地盯着任雨萱,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巷子外湖边的木椅上坐下。
“我不接受你任何的轻视,不管我以前怎么轻视你。”
齐琳冷笑一下:“真是风水轮流转,老张,那么一个老男人,你也……真行。”
“谁都会老,再说了,老又怎么样?有钱就行,有的人想挨都挨不着呢!”
“有钱,再加上有老婆。”
“他老婆没几天日子了,你们还是亲戚,你不是知道吗?都病得只剩皮包骨了。”
“要死了,不是还没死吗?也没离婚啊。就算是没几天了,也至少应该给发妻一个体面的最后时光吧?”
任雨萱也冷笑着:“我倒是搞不懂,人家老婆都不介意,你一个外人,你浇什么鸡汤?”
“对于我们家来说,你不也是外人吗?你,还有那几个同学,当年不是一样鸡汤式的浇灌我吗?更何况,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我做错什么了?”
看任雨萱竟然瞪着自己,齐琳有些得意,“不过,我还是挺同情你的。至少,我爸妈年龄相当,他们两个真心相爱,之后相伴二十多年,而你……”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评头论足,更不需要你同情。”
“好,那我就不同情你,改成鄙视你吧。”齐琳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得意,她戴着笑畅快地站起来,紧握手机走了,走了几步后,她转身,“对了,听说你在准备结婚,不用给我发请柬,我要给学生上课,还有别的工作,没空。”
齐琳刚转过去,任雨萱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我会给你发请柬,我也强烈建议你来我的婚礼,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
齐琳回头,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任雨萱,没再说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