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牛库银,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好干脆别回来。
等第二天他们醒来后,天早就放晴。
谢寄准时被生物钟叫醒,他检查了江霁初的伤口,确认没有恶化后才一起走出屋门。
才踏出第一步,恰好经过他们屋门口的一个新人就吓得跳了起来。
“啊——!你们,你们是人是鬼?!”
谢寄记得这个新人,叫班隋。
他觉得好笑:“当然是人,村子里哪儿来的鬼。”
班隋:“但你们昨天不是,不是……”
班隋的叫声将其他人也引了过来,王旦看见谢寄和江霁初也分外惊讶:“你们活下来了?!不对,你们昨晚不是守灵吗,怎么从屋里出来?”
谢寄露出和善的表情:“牛库银昨天想自由活动,我们就回来睡觉。”
王旦等人正一头雾水,王靓从后院跑来:“不好,圈里少了一头驴和一只猪。”
谢寄:“大概猪和驴也想自由活动吧。”
王靓:“??”
王旦意识到昨晚一定发生什么他想象之外的事,忙推开门去看灵棚。
棚子还是昨天那个棚子,就是因下雨染上不少泥土。
牛库银那口厚重棺材纹丝未动得摆在原处,就连棺材盖都盖得好好的。
谢寄看向江霁初,后者解释道:“应该是关卡的某种机制。”
谢寄一瞬间觉得牛库银也挺可怜的,被猪和驴遛了大半夜,还要回来自己钻进棺材盖好盖子装成没事人。
不过再想想被牛库银吸血致死的两个人,这点可怜也就只在他心里存在了半秒不到。
何况如果没有遛走牛库银,出事的就是他们。
王旦试探着开口:“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谢寄:“你确定想知道?”
王旦思考一会儿,果断摇头:“不知道也挺好。”
昨天他们完成了牛叔布置的第一阶段任务,搭灵棚,挖葬坑,通知葬礼。
没多时,牛叔再次带着几个村民跟班找上门布置第二阶段任务。
牛叔:“都各自准备准备,下午开始哭丧。”
王旦:“哭丧?”
牛叔带着众人来到灵棚前,用脚在地上圈了个位置:“搬张桌子过来,上面摆牛老的灵位和祭品。每个人穿上孝服,扛着哀棍围着桌子绕六圈,边绕边哭着用哀棍打自己,再说些给牛老送行的话。”
他挥挥手,几个村民将孝服和哀棍扔到众人面前。
谢寄不是没见过农村的葬礼,但从来没给人哭过丧,更何况给一个时时刻刻想要他性命的怪物哭丧,那画面他有点想象不出来。
想象不出来的不止他一个。
江霁初冷冷开口:“一定要穿孝服替牛库银哭吗?”
牛叔挺了挺自己佝偻的背:“那当然!这是规矩!”
江霁初长刀凌空划出一道白光,将门口另一只石狮子也劈成两半。
牛叔刚挺直没半寸的后背顿时缩了回去:“不穿孝服不哭也行,但一定得拿着哀棍鞭打自己,并说些吉利话送牛老走。”
江霁初勉强收刀,没存在感的退回人群中间。
等牛叔走后,众人围在一起吃早饭。
早饭期间,王旦讲述了生存积分的事。
哭丧下午才进行,桌子灵位祭品的准备相对简单,众人分散行动,决定去找一找牛库银失踪的二儿子,好通过探索剧情获得更多的生存积分。
考虑到江霁初的伤,他和谢寄没有随众人出门。
二人来到牛库银住的卧室,打算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谢寄:“你觉得牛二和牛薇真的私奔了吗。”
江霁初:“如果私奔,肯定会离开牛家村,而我们不被允许离开牛家村,祭坛不会设置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谢寄:“也就是说,牛二和牛薇要么没私奔,要么牛库银的心愿和让牛二回来无关。你倾向哪个?”
江霁初:“没私奔。”
谢寄露出笑容:“我也是。”
如果是私奔,那这个关卡未免也太简单。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牛库银到底算是怎样的存在。
有肉身,能呼吸,肯定不是鬼。
他甚至在接触到牛库银时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但过高的防御,吸血的癖好,以及生出的利爪,还能在封闭的棺材里待一整夜,也肯定不在人的范畴。
见他沉默,江霁初问道:“有发现?”
谢寄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江霁初眸中露出几分懊恼,从虚空中拉出一道黑影。
谢寄见过那道黑影。
在昨晚牛库银袭击江霁初时,江霁初就是用它扛下了牛库银的利爪,只是昨晚天色太暗,又下着雨,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如今日光正好,二人只隔着半米,他终于见到黑影真身。
是一本A5大小,封皮纯黑的笔记本。
谢寄:“这是什么?”
江霁初:“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