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在他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可可。没脸再来见她。”陆一帆自顾自的刻薄道,“没准儿人家现在正抱着儿子享受父子之乐呢。可怜可可为了这么一个人渣受这些罪。”
“陆一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何欢虽然心中不满林俊晨的行为,但是毕竟她为了他做了不少事。如今陆一帆把他说的越不堪,自己心中的罪恶感就越强烈。
“两位,这里是特殊病房。两位如果有争执,可以去外面解决。病人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也会受影响的。”进来换药的护士忙小声制止两个人声音越来越高的争论。
何欢和陆一帆一听,忙闭上嘴不敢再吵闹下去。
可可躺在病床上,眼珠不停的转动着。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那些话,却全被听进了耳朵里。刚才何欢和陆一帆所说的所有情况,她全听了进去。胸口,麻药未退,可是为什么那么疼?
“你看,师姐哭了!”何欢拉了拉陆一帆的胳膊,指着可可眼角滑落的眼泪说。
“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了?”陆一帆忙伸手替她擦掉眼泪,然后责备的看了一眼何欢,说,“你还是在病房里做过护工的,怎么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啊?让她听见了,外伤未好,又添烦恼了。”
“我一时激动,忘了嘛。”何欢委屈的瘪瘪嘴。她一心为了师姐好,可是却总是好心办了坏事。
何欢和陆一帆的对话,可可感觉越来越远,听的越来越不真切起来。
可可感觉自己飘飘摇摇的沿着一条白色的小路往前走。周围浓雾弥漫,可是越往前走,雾气越淡了。直到最后,雾气退去,可可定睛观瞧,眼前的景色是那么清晰。虽然可可非常确定,这个地方,她没有来过,但是周围的气氛,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简陋的书房里,两个男人站在那里。可可靠近一看,心中一紧,眼睛定在其中一个男人脸上移不开了。从之前的经验,可可知道,如今不知道是什么年月,可是从两个男人的容貌看,却是可以看出,应该过了很多年了。离开时,凛君宸四十岁左右,如今再看,鬓角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
“皇上,您看!”凛君宸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托着一盘烧焦了的东西呈上。
“这就是你说的病源?”凛君宸厌恶的瞥了一眼,不觉捂了捂鼻子。
“微臣一直觉得娘娘的病生的蹊跷。所以当年斗胆偷偷将娘娘送去偏僻处养病。而在娘娘弥留的日子,疫症已经几乎痊愈。娘娘最终不治,也多是因为身体极亏中生产太子所致。所以,臣一直觉得病源就在惠恩阁。不过臣一直与芳官儿在惠恩阁里四处寻找,却不得。直到皇上命人火烧惠恩阁。微臣才从废墟中发现此物。后经臣认真研究后发现,这些竟是带有疫症的猫狗尸体。被人用冰蜡封了,砌在夹墙里。冰蜡封尸,既隔绝了病气外渗,又防止尸体腐烂。而惠恩阁因为娘娘身体虚弱,外加娘娘有孕不能受风受凉,夏日里温度较高。墙体吸热,化了蜡封,尸体受湿热腐烂,才加速了病气外露。才导致最终疫病在娘娘身边肆虐。这一切,谋划严谨。手段甚是高明。若不是皇上烧了惠恩阁,恐怕臣就是挖地三尺,也想不到手脚动在了夹墙中。”莫负拖着托盘,躬身言道。
“那你当日为何不说?”凛君宸听莫负如此说,认真看着托盘上已经烧成炭状的残尸问。
“当日,娘娘下葬以后,皇上命人火烧惠恩阁之时,孟氏一族地位显赫,甚至在后宫只手遮天。若当日臣显露出知情之意,怕此物早就连同微臣消失于世上了。而如今,孟氏一族叛乱,臣才敢于说出真相。是臣无能,请皇上定罪。”莫负双膝跪地请罪。凛君宸摆摆手,让他起来。
“当年朕命她为可可主持翻修惠恩阁,却不想给了她谋害珂儿的机会。是她煞费苦心,也是朕疏忽大意。随知她是不容人的,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容不得可可。如今她们一门已经被诛,朕念在夫妻情分本想留她一条生路,现在,是断留不得!”凛君宸面露痛苦之色,坐在一旁的高椅上,声音不高,但是却异常坚定,“王辰!”
这是,紧闭的朱门打开,王辰快不进来。“皇上,您吩咐。”
“去冷宫见见朱氏,朱氏手段阴狠,残害后妃,无德后宫,无教家门。使先太后为之蒙羞获耻。给她带三样东西,令她自选出路吧。”凛君宸眼中悔意万千,手上的扳指几乎被他碾碎,语气虽然沉稳,但是每句话,都要停顿半晌。可可知道,他这是极怒极悲才会有的状态。
王辰领命出去。凛君宸和莫负两人都不再言语。可可看着他们,心里有一种前尘往事,物是人非的感觉。虽然凛君宸沧桑岁月熬过,但是还是一样的精神。刚才迟来的真相并没有比再次看到他让她感到震撼。毕竟,后宫争斗,手段高明的,远不止孟皇后一人。只是她没想到,当年听靳嬷嬷说过的游族冰封存尸的方法,竟然被孟氏用在了害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