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四名私下开盘口涉赌的教谕被革职,此生不得从事与教育有关的工作。
其实丢了教谕头衔对他们来说不算是最惨的,十六万两的债务才是。
背负这么大一笔债,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傍晚,听泉草庐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贺昶满面红光,此次东京之行他顺利获得庶常文位,官职也从正七品升到了从六品,拥有使用双马飞车的资格,心情自然大好。
院监和院判二人看似老实巴交,其实也是谨小慎微之人,他俩很早就发现琴道分院的四个家伙的阴谋,并及时派人去往东京告知贺昶。
正是因为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贺昶才能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四人拿下。
在这次的四院之争中,书道分院成了最大的赢家。
在书道分院里,秦墨则是最大的赢家,不但获得了冠军头衔,带领分院一雪前耻,而且还通过下注的方式赚了个盆满钵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为钱发愁。
古孟取来美酒,秦墨烹制鲜鱼,老少三人在落日的余晖下开始畅饮。
酒过三巡,秦墨问:“学正大人,县尊大人可否通过翰林考试?”
贺昶放下杯子,点头说:“通过了,就在昨天。不过他可能还要再等一阵子才能回来,现在东京城帮助打理家族事物,听说跟皇帝之前要求封圣的事情有关。”
古孟微微皱眉,说:“听闻皇帝被众臣拒绝之后,火气大发,接连革了好几名官员的职务,有这事儿吗?”
“有,现在的朝堂上人人自危。”贺昶压低声音,说:“不过好在被革职的都是些小角色,朝堂根基并未受到影响,众臣用尽方法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可是没用,咱们的皇帝是个倔驴脾气。所以啊,大家都觉得脑袋后面悬着一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砍下来。”
说到这里,他补充道:“徐家也一样,所以徐县令被留了家族里,不过最多半个月他就会回来,毕竟他是咱们县的主官,很多政务都要亲自处理。”
……
东京汴梁城,外城徐家老宅。
这里是徐家的祖宅,只有三进院落,房屋不过十数间,而且多数已经残旧不堪。
跟内城的那些王侯公府相比,这座宅子简直就是蜗居。
但是在徐氏子弟的眼里,祖宅的地位不亚于皇宫,没有功名和官职的人不允许进,官阶低的人能进门但没有落座资格。
中间的院子里,主堂中茶香袅袅鬼,透过窗纸可以看见里面坐着十几个身穿官服的人,从三品大员到七品县令,从皓首匹夫到英气少年,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家族精英,当然并不是全部,大部分徐氏子弟都在外担任一地主官,没有吏部和皇帝的召唤,他们是不能随意回乡的。
徐灏就在其中,按照辈分、官阶进行排位,所以他坐在靠墙的角落里。
为首的是两名白发老者,左边的叫徐元杰,右边的叫徐楚良,他们分别是现任家主徐楚仁的堂叔和弟弟,在家族中地位崇高。
徐元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老气横秋道:“估计今天的朝堂上会比较平静。”
徐楚良点头说:“侄儿也是这么认为的,陛下在昨天的朝会上借机撒气,将四名中书舍人革职,外加一人流放千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老话说事不过三,陛下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
他俩都是从三品的官,却因为担任闲职,没有资格参与早朝,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坐在角落里的徐灏欲言又止,他很清楚皇帝赵佶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找替罪羊撒气这种小动作,恰恰说明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以后只能越闹越凶。
其实早在他参加翰林考核之前,就已经把秦墨的观点进行了详细阐述。
但是,遭到了徐元杰和徐楚良的激烈反对,二人说他异想天开,家主徐楚仁虽然没有标明态度,但明显能看出他也不支持这个观点。
在他们的印象里,皇帝只是有些不着调而已,皇城的豪华程度无以伦比,还需要大兴土木吗?
至于更换年号,这个观点并不稀奇,皇帝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一个年号用了足足八年,早就该换了。
徐灏人微言轻,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把“开恩科”这一条生生的咽进肚子。
老实说,他第一次听到秦墨提出这三个观点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着边际,但越是仔细想越觉得靠谱。
这时,外面响起落轿的声音。
徐元杰喜笑眉开,道:“让我说对了吧,家主这么快就回来了,说明今天的朝堂上没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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