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尚旭会经常来找她,叫她出去吃饭,除非她真的没有时间,否则都会同意和他出去。
龚若梦和她说,她喜欢尚旭。
真好。
她有了挡箭牌。
大一的下学期,景悄悄接到了林正德的电话。
他说他还是没有找到吴玉儿的线索和她害景国安的证据,而且公司出现了很严重的经济危机,他想先用一下景国安留给她的那笔钱周转。
她同意了。
其实景国安究竟留给了她多少钱,她根本不知道,但是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她知道。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林正德一定不会给她打这通电话。
不为别的,就算为了景国安的毕生心血,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正德那边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但是她还要支付房租和妈妈治病的高昂费用。
她找了两份兼职,时间安排的非常充足。
每天她都忙的脚不沾地。
如果像之前一样卖自己的设计,她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可是她现在是设计专业,未来要成为一名设计师,她的职业信仰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再让自己的设计,署别人的名字。
这样也很好,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想什么。
可是,有些东西,不去刻意想,它还是会涌现出来啊。
越是那种疲惫不堪的时刻,我越觉得你应该在我身边,我以为忙碌的时候我没空想你,其实不然,我越劳累,我越想你。
于是她又多找了一份兼职,三份兼职都是小时工,她就开始每天六头跑。
每天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赶场,早上去早餐店,再去上专业课,跑完专业课还要去选修课,中午还要去看妈妈,晚上在晚场忙到很晚才回家。
可是即使每天累成这样,她还是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全部都是宋朝。
此刻,她才意识到,身处黑暗的人接触阳光是多么恐怖。
她眷恋着黎明,又不得不生活在黑夜。
摸爬滚打,直到现在身处地狱。
她持续了一年这样奔波劳碌的生活。
终于,大二下学期在管理选修课上,她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是五天后,只有龚若梦陪在她身边。
“悄悄,你醒了。”
她艰难的张开嘴巴:“这是哪?”
龚若梦给她倒了点水,“医院,你做了一个小手术。”
手术?
她怎么不知道?
她平时伤到一点点,宋朝都会心疼自责,如果知道她做了手术,他……
怎么又想到他了。
怎么第一时间不问问自己生的什么病,反而想到他会不会心疼呢。
“什么手术?”
龚若梦坐在椅子上,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有些湿润:“肾脏手术。”
看到龚若梦哭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除去高雅,她还是第一个会为自己伤心的朋友。
龚若梦走了之后,景悄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宋朝。
你听到了吗?
我的肾脏出问题了,动了手术。
为什么不是心脏呢,如果是心脏出问题的话,我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想你了。
景悄悄并不知道,龚若梦并没有走出医院,而是去了另一间病房。
“她醒了?”病床上的人问她。
“嗯,醒了。”
龚若梦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病床的人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她的眼泪,直流而下。
在医院里将养了半个月,她才知道她是肾衰竭。
她摸着自己的疤痕,肾衰竭动手术不是只能换肾吗?
为什么护士们都说只是动了个小手术。
难道出新型疗法了?
出院前两天,尚旭来看过她。
尚旭说前两天出国去学习了,刚回来就听说她生病了。
出院时,护士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再劳累。
可以吗?
她可以不劳累吗?
辞去了两份工作,只留下了一个长期工,过活了半年。
转眼,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了,四年,1000多个日日夜夜。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这1000多天。
浑浑噩噩,强行生活。
她今天听尚旭说,宋朝回国了,他大二的时候正式接管了一家他父亲的一家公司,在国外经营的不错,毕业后,他带着公司回到了蓉城。
目前据说发展的还不错,刚一回到国内,就隆评为全国前一百强企业。
对呀,这才是应该是宋朝。
这才是宋朝应有的生活。
微风徐徐吹来,吹动她的长发,吹得她的心都空落落的。
走在柏油马路上,看着对面的摩天轮。
其实这个地方,离疗养院很远。
但是,她就是想来。
上了摩天轮,她发现,她并没有克服恐高的心里。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正式的接吻。
他和她说,相传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两个人接吻,就一定会走到最后。
她忘了……
是她忽略了主语。
相传……
只是传说。
从摩天轮上下来,她的腿还在抖。
原来,她的不害怕仅限于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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