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nüè下的街景成功引导出了新的话题:听说海南的碳烤生蚝和红口螺不错?嗯初见攥着几瓣柚子,一点点抽去橘络,红口螺好吃,粗盐炒也行,蘸酱油也行。
提起海鲜,她是真想回去母校走走。
你知道我怎么这么清楚?检爸压低声音,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有个海南儿媳妇,特地研究了海南特产。
初见点点头,把原本要给检爸吃的柚子,毫无知觉塞进自己嘴里。
检边林大学时被检爸从行李袋里翻出过不少北京往返海南的车票,就是那时,他说自己女朋友在海南又是一个小谎言。虽然并不伤害任何人,可是在她和他之间积累了太多这种东西,越垒越高,无形中,就连这种日常闲聊都处处有陷阱。
检爸时而惆怅,时而心酸,絮絮叨叨说起了当年诸多事,正是到情绪最高cháo时,检边林好巧不巧迈进门槛。
活靶子出现,检爸怎么肯放过,恨声叫了句衰仔,又开始从他的衣服数落起来,最后完美过渡到海南的那个女朋友,当年有多耽误他,幸好初见劝他回了头。
检边林用手背压了压前额,阖上眼,显然很排斥这个话题。
然而这些落在检爸眼里,就是无声反抗。
于是,教训得更厉害了。初见把手里所有的柚子都剥得光溜溜的,再没有下手的地方只能又塞到自己嘴里,囫囵吞下,让自己起码有点事情做。
爸,我明天就要回北京,检边林自动忽略了训话,我刚才联系好了人和车,就是要麻烦初见帮你办下周一的出院手续。
明天?这么紧张的行程回去。是为了手术?
有什么急事吗?检爸一听儿子要走,气焰全熄,恢复可怜巴巴一个孤独老头状,我还说出院了,给你炒两个菜。
忙,他言简意赅,等我忙完接你去北京。
哦,哦,你可要注意身体。检爸满脸不舍。
这天晚上,初见在自己家的小chuáng上破天荒地失眠了,翻来覆去都在想,究竟该不该管?还是就这么不管了?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他走后,初见在杭州多留了半个月。
每天的任务就是在白天爸妈去工作时,陪着检爸,给他解闷。从医院到家里,在小院,还有推着检爸去超市,常能碰到老邻居老熟人。好多人羡慕检爸能有这么孝顺的gān女儿照顾,明着暗着,都在开玩笑,说让gān女儿变亲媳妇算了。
检爸乐呵呵的,一个劲儿说衰仔配不上。
然而在所有人听着,这都是客套话。
毕竟检边林是名校毕业,又是大明星,怎么都比初见这个名不见经传学校毕业的小创业者条件好得多。
在确认检爸复查没事后,初见直接回了上海。
检边林的事她不敢多问,就嘱咐了童菲,要是知道了他要做手术了告诉她。在杭州也叮嘱,回了上海又确认,童菲都说检边林的工作简直排到了后年,一天四五个通稿,完全没有手术的意思。
到最后童菲也没再当回事:说不定误诊,或者复查又没事了。
她不太安心,可又觉得不该再问,也就压在了心里。
到十一月初,童菲陪自己签得艺人来上海做活动,住在浦东,约初见来私会。
初见这天正好空闲,搭了供应商的车去了酒店,下了车,开车的人还好心探头问句:半小时后,我回浦西,要带你回去吗?人家问的时候,初见听到身后有人在敲玻璃,叫自己,是谢斌,她jiāo待句不会那么快回去,就匆匆进了大堂。
谢斌将才抽了两口的香烟按灭,拿没夹烟的那只手去接初见手里拎着的纸袋:那谁啊?
供应商。
哦,未婚?还是已婚啊?还是离异?
不知道,初见被问得郁郁,我就见过他两次。
谢斌啊了声,笑了:你来找检边林啊?
不是,初见躲开,可还是被谢斌拿走了袋子,莫名其妙看他,我来找童菲。
哦对,童菲也来了,谢斌显然是故意的,这个酒店好几层都被主办方包了,为今天的时尚晚宴做准备,他能在名单上看到童菲带得艺人名字,怎么会不知道经纪人也来了?
然而知道又如何。谢斌不由分说揽住初见的肩,将她往电梯那里带:反正你没门卡,她也要下来接你。还不如我直接带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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