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说完了,还是觉得肉麻,猛坐起来,掌心相对,无措地搓了搓。轻手轻脚跑了。
第二天,是在赌场的戏。
检边林在这场戏里并不重要,倒像个背景,在男二切牌的时候,在他身边喝水。主要台词和镜头都聚在切牌的演员上,检边林负责用最正常的神态喝水就行,谢斌是这么告诉初见的。
她就天真的以为,很简单。
可完全不是这样。
喝水要猛喝,大口灌下去那种,显得心理起伏很大,很不平静,很气愤,总之,就是要显出情绪。
男人猛喝水,当然几口就能灌下大半瓶。
拍一次两次就算了。
到最后,初见都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检边林第N次拿起赌场那种最简单的矿泉水瓶,拧开,猛灌矿泉水的动作。
到中途,检边林有些受不了,休息的间隙去了赌场外的洗手间。初见亦步亦趋跟着,跟到大门口跟不进去了,眼看着男助理进去。
检边林刚才跑进去,就撞上大门。
随后,是小门。
然后压抑着,吐出来。
拼命忍着,不敢出声,男助理跟进来,他正用右手捂着嘴,控制着不要再吐出来。平时没这么娇气,最多喝完了催吐一下,继续喝。可最近这些天被疼痛折磨的身体受不住这些,完全压抑不住。
助理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他怎么了。
等他彻底缓下来,靠在门上,慢慢地呼气:别怕,是不想让她听见我在吐。助理恍惚着,心口巨石落下,低声说:检哥,刚才可是吓坏我了。
他摇头:怕什么,喝矿泉水又喝不出人命。
检边林走到洗手池旁,洗gān净手,发现眼睛有些发红,还带着浓浓的水雾。他习惯性蹙眉,对着镜子安静站了会儿。
恢复差不多了,开门。
初见胆战心惊迎上来:你没事吧?
检边林默不作声,摇摇头。
初见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刚才被泪水浸过的样子,扯住他衣袖:是不是又疼了?我们请假算了,能不能用替身,你又没有台词,稍微脸背过去一些喝水不行吗,就能用替身了吧
初见忧心忡忡,问题一堆堆的,说也说不完。
他停步,突然俯身,额前的头发微微滑下来,看着她。初见哑然,他再次凑近,趁她还没做出反she性避开的动作,脸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擦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打扰我工作。
她有点委屈,还是很听话点了头:知道了。
检边林没再说话,快步返回赌场。
这一场戏,切牌的演员一共拍了二十几条。
初见算了算,他一共在三小时内,猛灌了至少十五瓶矿泉水
收工后,他显然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了。
晚上,谢斌来jiāo待自己要离开澳门几天。谢斌走时,看初见愁眉苦脸的,知道她被白天看到的景象刺激了,拍着初见肩膀安慰:真没什么,男人嘛,喝几瓶水怎么了。也就刚好赶上他生病了,有点不舒服。
无良经纪人。初见抱怨。
谢斌乐了:诶?怎么回事,不是刚在一起两天吗,就当老公疼了?好,好,我无良,那你多疼疼人家啊。
初见窘。
余光里,检边林在对着琴谱,抱着谢斌让人送来的吉他,倚靠在小温水泳池旁的软垫上休息。
据说晚上的戏有这么一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检边林本身就是乐队歌手出身,为他量身写的场,总之,这也不用替身,真身就上了。
谢斌挥挥手走了。
初见倒杯热水,给他放在脚边的大理石台上,在爬上去,还是不爬上去之间犹豫着,最后靠着泳池旁的卧榻坐下,和他相隔了一条窄窄的石台边沿。她在低处,他在高处。
你是大三,初见回忆着,还是大四比赛得奖的?
大四。他最后翻了翻乐谱,合上。
是什么歌啊?
《TheRose》。
他高中就喜欢弹吉他。学习好,长得好看,加上喜欢这个,斯文败类这个词还真不是白担的。那时候各种活动他都是香馍馍,常被各班热情邀去助兴,可除了九班,谁都请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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