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郎虚弱的趴着身子,他被逼的金蝉脱壳,元气大伤,没想到还是逃脱不得,抬眸看见田荷花手中粉红色的美人扇,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脸色难看,“你想作何?”
“有的用就不错了,莫要挑三拣四,看看,多漂亮的新家。”田荷花挥了挥扇子,眼前阵阵发黑的玉郎无可奈何,入了粉嫩嫩的扇中。
“送给你了。”田荷花将美人扇丢给了墨十三,“贴在胸口当金丝软甲护身不错。”
那岂不是把他当做肉盾来使,扇子中的玉郎呜呼哀哉,奈何现在的他连人形都幻化不了,也不知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够重见天日了。
“扇风,点火,暗器,挠痒,做挡箭牌,功能很多,需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田荷花负手而立,窈窕之姿,似欲乘风归去,“用的好是宝物,用的不好是孽物,看人心性如何了。”
丢下一句话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夫人怎么穿了身喜服?大半夜的怎么没睡觉在外面溜达?可惜夫人丢下高深莫测的一句话后便离开了,来无影去无踪,墨十三收了心里的疑惑,低头对着手中女儿家用的扇子左瞧瞧右看看,翻过来覆过去。
贴在胸前像肚兜,挂在身上也不合适,藏在衣服里不方便,这要是被其他弟兄看见估计一个个要破功,还以为他思春偷偷藏了哪家小姐的扇子。
墨十三比划了半天后心道这要是能够变小就好了。
心音刚落手中的美人扇便如他所想的缩成小巧玲珑,“这扇子倒是通灵性。”墨十三喜滋滋的脱靴子,将美人扇放进靴子中,而后套上墨色高筒靴子,动作一气呵成。
扇子中的玉郎刚缩小了身子便于修炼和复原,就闻到一阵异味,向外探视一看,彻底俩眼一黑,活生生的气晕了过去,甚是感到前途堪忧,暗无天日。
墨十三蹬着靴子,身形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收了阴阳眼,绝了百鬼夜行的壮观场面,田荷花回到房间时已是后半夜,踢掉鞋子脱下衣服累的倒头就睡着了。
夜风呼呼吹着,声音似鬼哭狼嚎,阵阵凉意渗入肌肤,田荷花翻身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凉意更甚,如同寒冬腊月雨夹雪飘在身上,明明是困极了,田荷花却睡的不安稳,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终于,田荷花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清秀的俏脸上是风雨欲来的暗沉,惺忪的睡眼半眯着。
坐着半晌,醒了醒神后开了阴阳眼,果不其然,满屋子全是鬼魂,你推我搡的好不热闹。
“大师,我没钱花了,您帮忙去我家提个醒呗,在此先谢过了。”
“姑娘,西山坟头上出了几个恶鬼,占山为王,专门抢掠,众鬼苦不堪言,你能否将他们收了?”
“小姐,在下的墓穴被人给盗了,这帮人实在太过分,竟然连我的裤衩子都给剥了,若小姐能帮在下,定是感激不尽。”
“我先来我先来!我这事比较重要,姑娘你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让我变得俊逸不凡,哪怕是幻像也行,让我能拐个女鬼回家,来生姑娘让小的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家门前有只鬼天天重复他死前的动作,爬上屋顶纵身跳下,啪叽一声,摔得面目全非,每天看肉泥看得我都食欲不振,大人将他牵走吧。”
……
田荷花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一记眼刀飞过去,众鬼立即闭上嘴巴飘好身子。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田荷花缩进被窝,闷声闷气道:“到时候会通知你们,排好队伍一个一个来,不是免费的!现在谁敢留在我屋里叨扰我睡觉,列入黑名单!”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的众鬼立刻飘出田荷花的房间,带走了满室的冷气。
田荷花得以睡个安生觉,本想睡到日上三竿,奈何大清早的便响起了敲门声。
“荷花姐姐,宫中来人了,皇上今日召你进宫。”一笙硬着头皮喊道,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干这种扰人清梦的事。
田荷花只好起身穿衣,即使睡了个把时辰,田荷花依旧看上去神清气爽的,她现在是荷妖,几天不睡觉都可以,夜晚就寝不过是保留了做人的习惯。
穿戴收拾好,田荷花打开房门对着一笙道:“洗漱吃早饭去。”
“皇上那儿?”一笙瞥了眼来回徘徊的公公问。
“让他等着。”田荷花整了整衣襟,看这时辰估计皇上也是刚下了早朝在批奏折,晚个一时半会也没关系。
“对!咱不怕皇帝,让他等着是他的荣幸,堂堂妖界王后炼狱教教主夫人在此,早知道就不叫醒你了,让公公等着去!”一笙拍了下脑袋懊恼不已。
等到田荷花慢条斯理的吃好了早膳,宫里来的公公早已等的七窍生烟,火急火燎的领着悠哉悠哉的田荷花进宫面圣。
穿过了层层宫闱高墙,田荷花跟着公公来到御书房前。
“宣民女田荷花!”太监奸细的嗓子划破了云霄,让人不禁抖了抖身子,掉下一地鸡皮疙瘩。
踩过腾云驾雾的华丽金丝软毯,落地无声,绵软舒适,田荷花立于暗红的书桌三步之遥处,微微弯了下身子,“民女田荷花参见皇上。”
皇上从奏折中探起身来,一丝不苟束于金冠之内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眼角虽勾出几道皱纹,但端正的五官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朗之气,“赐坐!”
举手投足间尽是帝王的尊贵威严,令人不由的俯首称臣。
皇上竟是没有在跪地行礼上难为她,还和颜悦色的赐坐,田荷花挑了挑眉尖,如此看来,他定是花了心思暗查一番。
“谢主隆恩。”田荷花淡淡言道,坐在了太监搬来的紫檀椅上。
“小小年纪便治好了太子让群医束手无策的病症,田大夫当真是年少有为,不愧为苏神医的徒弟。”
炼狱教的实力不可小觑,若是能够拉拢来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买卖,若是为他人所用,便留之不得!
“皇上谬赞了,民女只不过恰好对太子的病症略知一二,不敢和宫中御医相提并论。”
田荷花不知道皇上是否查出了苏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他是作壁上观还是支持哪一方,帝王心海底针。
御书房内陷入了安静之中,良久后,皇上直视着田荷花,“你觉得朕的皇子谁更有帝王之相?”
无形的威严施压而下,如巨龙张牙舞爪,仿佛田荷花说出半句假话便发出嘶鸣怒吼声。
“民女惶恐!”没想到皇上憋了半晌后直接来了个这么劲爆直接的问题,田荷花连忙说道。
虽说惶恐,但皇上从田荷花的脸上没看出半分诚惶诚恐之色,挥了挥刺绘着蟠龙的袖子,“但说无妨!”
“皇子们自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恕民女眼拙,看不出什么。”田荷花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朕已立瑞儿为太子,你此番回答是说太子没有帝王之相吗?”皇上眼中精光一闪,咄咄逼问。
田荷花暗道一句老狐狸,正欲开口说话时,皇上收了身上迫人的气势,慈眉善目的笑道:“看不出来没关系,朕给你时间慢慢看,日后再给朕答复。”
看来她过了皇上的试探,回答俩位王爷,不论是否说中了皇上心里真正宠爱的那个人,他都不会太开心,不中惹得不满,中了更加不悦,君王都不喜自己的心思被人随意猜中,揣摩的一清二楚,但也不喜他人愚笨不合君心,要进退得宜,什么时候该知什么时候不该知拿捏的恰到好处。
回答太子更是不妥,皇上试探了她,她也试探了皇上,如情报所言,皇上是真不喜太子,苏山是皇后娘娘手下的人,皇上其实怕她站在了太子这一边,接下来,他恐怕是该会表面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