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量有多厚。
凌陌转念借题发挥,有件事他从两三天起就在心里盘算起来了。“王宁南,我要跟你商量件事。”
连名带姓地被叫,王宁南不习惯地直冒汗:“什么事?”
“我要搬出去住。”
王宁南顿时手足无措,眼瞅着喜欢的人要搬出门,他想着最近也没得罪凌陌呀。
“你要搬走?为什么啊?”
“我怕记者。”凌陌想都不带想的,早编好理由了,“何导的新片可是讲边缘恋情的,难保有变态记者喜欢瞎写,把我俩对应成剧中人就不好了。”
“怎么会!”王宁南往前挪坐大半段,就差抓着凌陌的手跟他剖心剖肺说话了,“剧里的是对亲兄弟,年代背景也不同了。再说……我们两大男人什么都没做,不怕有闲话。”
“你说的我都清楚,可小报记者不会清楚的。她们笔头风头一变,咱俩就成青少年反面教材了。就这样吧,我过会收拾行李。”凌陌把杯子放下,起身要走。
在他起身的一瞬间,王宁南坐在原地没动,但是握住了凌陌的手腕。头低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声音低沉,似浓厚的情感要倾泻出来一般说道:“别走。”
凌陌也没硬扯开他的手,而是直言:“我……非走不可。”
他即便声音不够响亮,音调也没提高。但话里坚定不容改变的意味,已清清楚楚地传递给王宁南了。
王宁南再迟钝也了解到事情并非凌陌怀孕了,心情不好。他深吸一口气,将以往的弱态完全收敛起来。他握住凌陌的手宽大而炙热,似要把真心真意全头传递给凌陌。
鸵鸟埋在沙子里以为世界很黑很安全,其实太阳依旧高空悬挂,在阳光下一切都会原型毕露。
“你是不是知道了。”王宁南唯一对不起凌陌的也就是他哥的事,凌陌坚持要走,看来是事情败露了。
凌陌连心尖都抽得生疼,他还在怀疑状态,没想到王宁南不打自招了。
嘴边牛奶的香味还没有散去,客厅内的空气凝固住无法动弹,凌陌和王宁南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就僵持着,两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凌陌,讽刺地说道:“我该知道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是该知道你妈和我妈曾是亲如姐妹的好闺蜜,还是该知道我爸妈进去跟你有关?”
王宁南浑身抖了抖,无力地放开了拉住凌陌的手。
——曾经的努力都化作泡沫,他还是知道了。
见王宁南连句辩解也没有,凌陌心如死灰。
“不说点话力争一下吗?你刚拦着我,不让我搬出去的时候,不是很会说的吗?再多说点啊!”
好半晌,王宁南才用复杂纠结的语调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凌陌终究是去拿行李箱了,他打开衣柜抽出属于自己的衣服,又把书架上陈列放置的剧本心得塞进包,忙碌地收拾着,却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王宁南知道,他这是无声的抗议,最让人愧疚的一种方式,比直接揍自己一顿还来得让人揪心。
待凌陌收拾完衣服和书籍,正要去拿鞋,王宁南突然站起。
他费劲全身所有的勇气,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凌陌的名字。
“凌陌!”
王宁南长这么大没感到过无以名状却又致命的伤痛,仿佛凌陌再动一下,他的世界下一秒便会缺失了至美的一角。
虽然喊住了凌陌,王宁南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挽留。他笨拙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说“别走。”
王宁南低声下气地哀求,换不来凌陌的驻足与停留。
鞋也收好了,再带上桌上剧组给配置的新电脑,凌陌就要去拉开防盗大门。
不想让他离开!王宁南分分秒秒都在想着,可不可以再说点话让凌陌能回头看看他。
凌陌走得丝毫没有回头的,在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王宁南不管不顾了!
他冲上去拽走凌陌的行李箱,把大门也顺手反锁上。
他的力气大得令人吃惊,凌陌一米七五的个子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王宁南期身而上,将凌陌反压在玄关处的墙角,又用双臂将凌陌可以逃脱的方向拦死。
”我想跟你好好的。"额头相抵,鼻息之间都是对方的味道。王宁南在凌陌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特别想凌陌能一直看着自己,至死方休。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勤奋地双更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