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
她冷酷的看着那灵位,笑道:“今天是十月初九,你的忌日。萧明月,不是只有你的儿子你的丈夫记得你的忌日,我也记得你的忌日。一晃已经十年了,你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到现在还不是白骨一堆?哈哈……”
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帘幕后,牧兰玺白紧紧的握住了五指。
“你知不知道,每到这个晚上,那个贱男人就会发疯一样喝酒,就会闹得鸡犬不灵。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爱你,哼,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你这个狐狸精!”
牧兰玺白身子一动,冷茗衣紧紧的拉住了他。那可是皇后。
皇后走上前去,把灵牌拿在手中,掷在地上。
只见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金丝软鞭。
冷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狠狠一鞭,抽打在那牌位上,一连抽了整整十鞭,抽到她喘气,才停了手。
牧兰玺白再也无法忍受,他正要上去,却听到一声厉喝:“住手!”
他身子一窒,见外面楼梯上又上来一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当今的皇帝天启帝!
冷茗衣心里也吓了一跳,呀,怎么皇帝陛下也来了?她得赶紧躲好,要是被皇帝发现了岂不是糟糕。
天启帝怒气冲冲的上前,狠狠夺过皇后手中的软鞭,掷在地上。
“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皇后的脸上:“你这个疯子!”
皇后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为了这个贱人,你居然打我?她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她都是因为你死的,死的比任何人都惨!”
暗地里,冷茗衣一惊,明妃是怎么死的?
“住嘴!你发什么疯?!朕就是知道你会来这个地方,特地赶来的,快点跟朕回去,别在这里发疯发痴。你堂堂皇后,就不怕人耻笑吗?”
“耻笑?”皇后冷笑:“二十年前,被人耻笑的人是你吧?杀兄夺嫂,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
这句话落下,冷茗衣只觉得他的手立即冷了好几分。
“住嘴!”天启帝呵斥。
“叫我住嘴?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啊?明妃是你的嫂子,你觊觎她的美貌,却下毒害死你的长兄,得到了她。记得那十三王爷牧兰玺白出生只有八个月,你觉得他真是你的种吗?”
“你在胡说八道!你这个疯婆子,朕回去废了你!”天启帝怒喝,“玺白就是朕的亲生子,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
“你算了吧!”皇后嬉笑,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这么虚伪。你对十三好,不过是因为愧疚,你先杀了他的父亲,后又怀疑他的母亲和人私通,赐死了他的母亲。所以他再放纵,你也由着他。明知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也顺着他。不过,皇上,你还有一个秘密,我却是最近才知道的。”
天启帝冷冷看着她:“朕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鬼话。”
“那就是,”皇后笑了,“你知道十三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所以你才答应了龙鑫帝的和亲,你是不是和龙鑫帝已经串通好了?在十三的身旁布置一个棋子,然后由这颗棋子废了十三。
其实,你最疼爱的儿子,是六王爷——牧兰逐月!你看似宠爱十三,其实是想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十三,最终毁了他。你保护了老六,最终目的就是传位给他,让他成为下一任的天启帝,我说的对不对啊?”
一席话落下,冷茗衣的身子抖了抖,好冷啊。
她回头,却见身后的人如同雕塑一般,僵硬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喀嚓——”
只见天启帝抽出了亮闪闪的长剑,那剑光舞动,下一秒,竟然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上。
这显然是被人说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疯妇!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皇后淡淡的看着他,漠然道:“反正你的心里从未有我,当初你娶我,娶的又不是我的人,而是我家族的权势和地位,好让你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你想杀就杀吧,反正我这么多年活的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当年你宠爱明妃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失望已极,痛恨已极。我之所以活到今天,就是想看看,你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天启帝愣了许久,颓然放下了长剑,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执着。罢了罢了,只要今日之事你守口如瓶,朕就还是让你做皇后。倘若有半个字泄露,朕自会给你一个了结。”
他弯身,将明妃的牌位捡起,用袖子擦了上面的灰,又轻轻的抚了好久,才送到供桌上放好。
冷淡的看了皇后一眼,天启帝离开了。
皇后似乎还心有不甘,向着牌位啐了一口,才愤然离去。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这时,东方已经发白。
冷茗衣蹲坐在地上,僵硬的好似那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莫名的冷意将她紧紧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