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靠近冷宫,夜晚很凉,你要是不介意,就躺在我的被窝里吧。”
“是,王妃。”陶魏点头,顺从着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下,眼睛却是睁着的,这双眼在黑夜里就跟夜鹰一般,堤防所有虎视眈眈的潜在危险,若清欢没有劝他休息,她知道,夏夜辞一定给他下了命令。
今日睡了半天,身子又实在是乏,若清欢便准备再休息休息,把精神养好,才能方便明日的计划。
正要睡,腰上忽然伸来一只手,这只手缓缓慢慢的沿着她的腰滑到她腹部上绑着绷带的伤口,一圈圈的划着,动作轻缓温柔,仿佛在舔舐她的伤口,若清欢暗叹一口气,道:“并不是特别疼,不影响我休息。”
你不疼,我疼,这道伤口,跟我亲手刺入的并无两样啊,朝夕枫没有回答,只是更近的靠着她的身子,若清欢想往旁边挪一挪,可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只好无奈的一动不动,就这么缓缓入了梦。
她不知道,身旁的人一整夜端详着她的睡颜,神色从悲伤到荒凉,紧握的手不曾松开过。
次日天色未亮,梅林小院里就已人山人海了,两百多名大内高手镇守此地,护送礼部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的手都不曾空着。
若清欢和朝夕枫很早就被挖起来,木讷的坐在床边任由礼部的人摆弄喜服以及相关事宜,若清欢最惨,复杂厚重的新娘服几乎快把她给压垮了,头上还顶着一看就知分量不轻的凤冠,脸上还被扑了一层又一层的胭脂水粉,比鬼都要白,腮红又红的跟戏子似的,她实在对古代的化妆技术绝望了,完全就不在一个审美里,如果不是她的五官底子够好,这样的妝会把活人吓死。
“行了差不多了。”再扑粉别人该以为大白天见鬼了,若清欢出言制止,给她上妆的嬷嬷为难道:“太子妃,这都是规矩。”
“今天是我大婚,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挡开嬷嬷欲继续扑粉的手,若清欢不忍心再照一下镜子,眼角余光不小心扫见陶魏那一脸见鬼的神色后,心情更加郁闷了,朝夕枫关心道:“本宫看你的腰身过紧了,伤口会否不舒服?”
舒服那就见鬼了,对上他的一脸关切,若清欢口是心非的摇头,“没事,并不痛。”其实伤口似乎有撕裂的倾向了。
“还是让本宫先给你换药吧,嗯?”今早说要给她换药被拒绝后,朝夕枫就没有再提,但又实在担心她。
若清欢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强打精神说:“药是昨晚刚换的,不用换那么勤,没事,别担心。”
“早膳。”
身影穿梭过两百名大内高手,特意送早膳的陶魏毫无压力来到梅林小院,礼部的人以为是自己人安排来的,就没管他,若清欢坐下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汤,发出了愉悦的叹息,顺手就给朝夕枫的盛了一碗,朝夕枫饮罢点了个头,“御厨的手艺分毫未减。”
又是从皇宫里偷的?这回是陶魏亲自去偷?噗,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居然还会去偷御膳,若清欢难以想象那个场面,陶魏被她盯着看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银生拿的,属下只负责送到。”
果然,偷东西这种事还是银生在行,若清欢不紧不慢吃了不少东西,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给她擦唇上的胭脂,端火盆的端火盆,剪纸花的剪纸花,礼部的人来来往往,脚不沾地,正是最忙时,陆云邪来了。
应该说,这小子又来了。
朝夕枫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陶魏也当他不存在,亏了陆云邪进门时还规规矩矩的叫了他一声陶大哥。
“你怎么又来了?你父亲不拦着你?”皇宫可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这小子却把皇宫当自己的家,三天两头来溜达,若清欢不免担心会出问题。
注意到她话里的又字,陆云邪很是不好意思,低下头咳了声,说:“今日是你大婚之喜,父亲与我们礼部一家都有被邀请,我今日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敢情你也知道你上次是鬼鬼祟祟进来的,若清欢笑,陆云邪支支吾吾望了她半天,明明有话说,却又卡在喉咙里,让看的人都捉急,但若清欢知道他想说什么,会说什么,笑了笑,道:“你的疑问我不能回答你,不过我会收下你的恭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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