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户旁,沈茂寻瞧着被宫墙围住的小小的一片天空,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这真是世事弄人啊,想当初他那般自信的展示出了能救助宏郡百姓的药浴之法时,哪里想过他如今会因为这个而受人怀疑,甚至于被软禁起来呢?沈茂寻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事情还真是麻烦,偏偏他却没有理由来反驳。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跟大皇子有关,当沈茂寻气喘吁吁的与那内侍赶到了大皇子宫外时,正听见的那痛哭之声果然就是因为皇长子夭折了。不过就看那些宫人们痛哭的样子,倒不全是因为感怀主子夭折,大半还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在宫中的靠山,这一宫之人将来都难以出头罢了,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把火还会烧到他的头上来。“臣有事想向吾皇禀告。”当赵御医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时,沈茂寻依然没觉得这件事会与他有关,毕竟从皇长子病发到皇长子夭折,他都没有见过他不是吗?
建华帝允了赵御医的请求,赵御医接下来马上将矛头指向了沈茂寻:“臣与沈定波老太医相交多年,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对付蛊虫的本事!沈茂寻当初只是沈太医收养来的孩子,来历不明极是可疑。这也就罢了,宏郡的蛊虫之危,那么多名震天下的名医都没能找出个法子来,偏偏这沈茂寻一去,居然独个找出了应对之法,而那药浴的法子又是那么的成熟,除了对蛊虫很是了解的人之外,谁能提早准备得如此妥帖!臣以为,皇长子这回的重病也与沈茂寻有关!”沈茂寻完全怔住了,他没想到赵御医居然会怀疑他!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建华帝,但看人总是不准的他,哪里能从建华帝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心慌了,只是安慰自己,这事情明明就与自己无关,肯定会还自己一个公道的!
沈茂寻在宫中混了这么久,自然也不是白混的,太医中也还是有那么些人为他说话:“当初在宏郡时,沈御医还第一个请求去与病患接触,以求查出病因来,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赵太医哼了一声:“这正说明了他的伪善!他有可以治愈自己的把握,自然不会担心与病患接触?而且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好独占宏郡的功劳?”这完全是胡说!自己也是差点就死了好么!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不会拿远清的性命做赌注的,这个赵御医,当初有难的时候他不出头,如今他都不知道宏郡当时的危险,不知道郡府发生的j□j,他什么都不懂却来这里大放厥词,沈茂寻气得脸都红了。
但他这样细微的表情都被赵太医看了个清楚,甚至被他拿了出来当做例证:“怎么,被我说中了心里的盘算了吧!”又有人反驳他:“沈太医与皇长子并没有什么交流,仅有的一回会面还是在于贵人宫中,之后皇长子便被陛下禁足,这两人哪里有碰面的机会?”赵太医老神在在的道:“据臣所知,宏郡的蛊虫可以在人体内隐藏七日之久才会病发,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还有别的蛊虫可以在人体内埋伏一个月之久,就为了可以洗清沈太医身上的嫌疑!”沈茂寻很想反驳他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神奇的蛊虫,但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就他所知,好像真的是有的……
场中的太医们一时争执不下,两方之间都不能说服对方。最后还是全程一直没开过口的建华帝拍了板:“虽然赵太医这么说,但是还是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啊。可是他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那就这样吧,沈太医最近就暂时居住在宫中好了,等洗脱了身上的嫌疑,再回到御医的岗位上来吧。”他顿了顿,对着沈茂寻说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是带着笑的:“沈太医暂居宫中的时候,正好可以多研究一番医书,好好休养一下吧。”皇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茂寻还能说些什么,也只好叩头谢恩了,只是那赵太医犹不满足,告退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瞧了沈茂寻一眼,道:“陛下实在是太过仁德了,你还是好好珍惜你现在这段日子吧!”
之后的事情沈茂寻也一直觉得浑浑噩噩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是怎么了他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上午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唯一的小烦恼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上的人的太医,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阶下囚,只是他如今的居处用度什么的比之一般的囚徒要好得太多了而已。沈茂寻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到底还是伸手将窗户关上了,他知道这屋子外头有多少人在守着他,自然不会提出要去外头看看的这种不现实的要求,只是……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下巴处,沈茂寻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忍不住想道:可惜了今晚的月色了,这么美,而他能名正言顺的去到外头赏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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