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茂寻的窘境一无所知的江远清,正面临着比穿着沾有不明液体的睡衣被告白更为困难的局面,他要向自己的母亲摊牌,这件事情他琢磨了好几年,对让沈茂寻喜欢上他的事情,他已经逐渐有了些把握,那些朦胧的好感什么的,还是有很大的可操作余地的。他之所以没有行动,担心之后连朋友也做不成自然是其中的一个缘故,但最重要问题的还是他母亲的态度。
旁的人会看轻谢太后在皇宫里的能量,江远清兄弟两却不会,一个不为皇帝所喜爱的皇后在皇宫之中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看看如今的皇后也就清楚了,可谢太后当年不仅在宫中算是比较受尊重,还生下了两个儿子,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与佩雅长公主结成了同盟,稳住了长子作为太子的地位,甚至在二皇子逼宫的时候坚持了两个多月,基本上保住了她身边所有人的性命,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这样手腕厉害的女人,就算如今守在仁安宫中享清福,可手中的力量也远不是江远清一个人就能对付的。
江远清知道母亲的力量,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准备,这一回虽然不知道谁像母亲告的密,但他也不是没有半点筹码的,虽然这样的理由想要打动谢太后可能性还是太低了些,但到底不是全无希望的。
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晚了,以后宫的作息时间而言,谢太后应该早就睡下了,可他还没坐多久,已经穿得极是妥当的谢太后便从后堂走了出来,甚至不能说只是妥当了,看谢太后的这一身装扮,便是现在直接去祭奠祖庙也是可以的。
“清儿这么晚来我宫中是要做什么?哀家还以为你早就睡下了呢。”谢太后说第一句时语气还是很慈和的,只是她看清了江远清的表情后,脸色也渐渐沉凝了下来,话语中的自称也换成了哀家,在往日母子两的对话中,她可从未用过这样生疏的自称,她已经意识到了,她今晚的目的只怕是达不到了。
“儿臣这么晚来找母后,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的。母后向来与儿臣心有灵犀,如今不也是这么晚都没睡么?”江远清今晚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他的语意里自然是带着些火药味的。谢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边上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发出了两声清响,谢太后只是个深闺里养大的贵妇人,如今居然使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可见是气得狠了:“你如今胆子也大了啊?怎么,是想来找你母亲兴师问罪吗?”
江远清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那些侍婢正自战战兢兢呢,天家母子争执,她们哪怕是听到了一两句隐秘,只怕也有可能性命不保的。现在有了江远清的示意,谢太后也没有表示反对,她们也就识趣的退了下去,把空间让给了这两个明明没显出多大火气,却显得这般可怕的主子。
“人也下去了,你可以将你的底牌都掀出来了,我今晚这事只不过想先试探一下你,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肯纳妾生孩子是因为那个狐狸精,除非你肯在五年之内生下十个孩子,并发誓此后永生不见沈茂寻,我就答允留他一条性命。”谢太后不等江远清开口,自己已经将底线划出来了,她的态度很明显,若是江远清不答允她的条件,她是绝对不肯留下沈茂寻的性命的。谢太后如今还给沈茂寻留下了一条生路,其中起了很大作用的便是那二十点好感度了,虽说这点好感度在面临对亲生儿子的维护之心的时候,显得是那般不堪一击。
“母后,你这是在逼我。”江远清也不将谢太后当做母亲来对待了,在这件事上,他很清楚,谢太后就是她的敌人:“我刚刚已经向母后派过去处理阿寻的人表态了,我当着他们的面说阿寻是我的人,剩下的虽然我没明说,但他们还是很清楚的,母后就算现在能护着他们,等母后哪年有所不幸,他们连同他们的家族都不可能还有明天了。”
“清儿!你这是疯了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你皇兄会怎么想?你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手!”谢太后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你就不为你的将来考虑一下吗?非要跟你母亲作对?我只要你生几个孩子,回到正路上来!”“我做不到,母后,我不是皇兄,当我看见了阿寻脸上被人捂住不让呼吸的压痕之后,我就已经疯了!我现在已经疯了母后!”江远清也不跟谢太后绕弯子了,说起激动,也不输给谢太后。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你皇兄来。”谢太后敏感的察觉到了江远清的意有所指。“母后,我那时候已经有记忆了,那位女官根本就不是折在当年的贤妃手中的,她就是母后你处理的!皇兄当年顾全大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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