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左腿裤子挽到膝盖处,半条腿划伤厉害,扎了许多碎玻璃。
看到沈寒御匆匆进来,郭木杨反倒咧嘴一笑,“来得这么快?放心,死不了,就受了点伤。”
沈寒御沉声问:“怎么回事?”
医生拿了镊子,正将一大块玻璃渣取出,郭木杨疼得猛嘶一口气。
声音都有点不稳:“被邵锦摆了一道。是我大意了。”
警方包围阮宅前半小时,邵锦突然从阮家开车出去。
后座上隐约靠着个男人,看不清面容。
担心他车上的是桑明朗,郭木杨一时情急,亲自带了人,开车跟着对方。
结果在一处路口被一辆卡车别了下,车子不慎侧翻。
万幸他的人及时赶来,将他救出,郭木杨才算没大事。
而邵锦的那辆车随后被警方截停,这才发现后座上的男人,就是个普通下属,车里根本没有桑明朗。
至于别了郭木杨的那辆卡车,被发现停在一处偏僻路口,里头的司机早已不知所踪。
“你这是什么表情?”
郭木杨看着沈寒御沉得能滴水的俊脸,故作轻松笑着道,“今晚还有比咱们更恼火的人。刚来找我了解情况的警察都快气炸了,明知这一切可能是阮承安排的,可他们就是拿阮承没辙。”
因为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今晚郭木杨受伤,和阮家有关。
沈寒御没应声,神色很有些冷。
阮承能跟警方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每次都全身而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应对的。
而今唯一忌惮的,就是桑明朗在他手上,以至于行事处处掣肘。
“阮承应该早就发现我们在盯着阮家,也知道今晚警方的行动。他根本就不怕查。”
郭木杨说出心里的疑虑,“沈御,你说,会不会是谢时安给我们的就是个假线索?他跟阮家关系那么密切,怎么会背叛阮承?有没可能,他压根就是阮承指使的,故意告诉这个假消息,故意骗咱们?”
他思索着,“不过,要真是阮承指使谢时安这么做,他骗咱们的目的何在?”
沈寒御脸上没什么情绪,眸光却暗沉。
来的路上,他也在想,郭木杨说的这个问题。
若谢时安真骗了浅浅,那骗她的目的何在?
为了给郭木杨一点教训?
以阮承的手段,倒也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要知道警方深夜大肆搜查阮宅,这种新闻传出去,对眼下的阮家,可是没有半分好处。
阮承不惜让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阮家,卷入一场搜查。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心里,突然升起浓重的不安。
沈寒御扫了眼郭木杨的伤,站起身来,“有事,我先回了。”
郭木杨震惊,“你这才呆了几分钟,就不管我了?”
“不是死不了?”沈寒御已然往外走,“好好养着。”
几个字落音时,他已然大步流星出了病房门。
郭木杨:“......”
这么晚了,能有啥事。
不就是赶着去回见自己媳妇儿么,真当他不知道。
......
桑浅浅睡不着,连卧室都没去,就在客厅里等着沈寒御回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谢时安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