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上这深不可测的目光,心里又打起鼓来。“我…我就是…找不到路了。”她慌张着,支支吾吾的辩解。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同伴的笑声。盛传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巷子口油灯的余光映射在他的侧颜上,像一尊轮廓完美的塑像。
“小妹妹,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到了巷子口再左拐,然后走到尽头,就出得去了。”“谢谢…哥哥。”“哦,不用。”盛传束微微一愣,再一次冲她微笑,炯炯的眼神凝视了她一眼,“李..李真。我叫李真。”少女有些别扭,但还是及时说出了这个名字。盛传束点了点头:“幸会。小妹妹,我还有事,所以要先走了。你小心一点,不要再摔倒了。”
少女的脸上飞起两片可疑的红晕,又点了点头。等抬起头来,那男子早已闪身而去,哪里还有半个踪影。
木屐的声音清脆的敲击着石板,一个穿着粉樱和服的姑娘气喘吁吁的小跑到少女面前,额角已经追出了薄汗,半真半假的嗔怪道:“叫你你也不答应,你穿着这样的衣服和我捉迷藏本就是不公平。”她扶着墙喘了半天,呼吸终于平顺了些:“跑那么快做什么,真不该让你。不过我还是原谅你了,你平时又不习武。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被我捉到了,真由子,你输了!”
那叫真由子的少女愣愣的点着头,和服姑娘的圆脸上笑容渐隐,她低下身子,由下至上的慢慢凑近真由子:“你脸色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跑得有点急,刚刚差点摔倒,千月姐姐,过虑了。”
“真的?”星谷千月疑惑的看着她,用日语问道。不待她回答,笑意再次飞上眼角,但是几乎同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捂住嘴:“糟糕,老师叮嘱过,不许我在上海说日语。真由子,哦不,李真,我该这样叫你好些。”
“可是和服都穿了,何必在乎这些。”
“你懂什么?你又没有老师。”星谷千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河合真由子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霾,少女没有完全长开的脸像个花骨,平添了一丝青春的哀愁:“的确是的,何况我爸爸本也是李先生。”
“那好,李真,赶紧走吧,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和叔叔他们会合了。今晚本是跟着北川先生他们出来见世面的,别因为贪玩误了大事。”
比武台上的男子面容平静,镇风团的表演缓冲了刚才的肃杀气氛,现在的对手已经显然换成了那位面目风流的文颈小哥。
“金兄,刚才的妹妹已经去休息了。我已经出了手,就算我扰了你们的场子,不如我来陪你何如?”
金缠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颈子上的并蒂雪莲,淡然道:“无妨。缠飞是无所谓的,只是,敢问这位兄弟大名?”
那小哥微微一笑,慢慢背起手来:“金兄,照理说,你已报上名来,我知道了你的名头,也该给你知道我的名头。”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戏谑:“可是呢,你今天问的这句话,其实是有点问题的。你是新人,”他抬起头,眼神里流出一丝狠厉:“不管你之前师从于谁,怎么学会的功夫,在哪里学艺,你能问出那句话,说明在这个拳台上,你还没趟过上海的水。”他停顿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
金缠飞默默的听着,仅露出的右眼里毫无一丝慌乱,目光虽坦荡,却足以迎接那男子的犀利锋芒。
“可是我呢,喜欢结交朋友,也爱惜英雄。喜欢交朋友是因为我走人场,淌水路,吃的是百家饭,喝得是兄弟酒。所以不得不结交。但英雄和朋友还是有点不同的。有朋友可谈说可酒肉,英雄就简单些,爱惜英雄,是因为英雄相惜。但前提,你得是那块料。我虽年轻,但是日晟门却是响当当的老名号了。拳界地位自不必说……哦,扯远了。金兄不是本地人,自不懂这些七七八八。不过我提醒你,平日里和我直接交手的人,并不多。所以,打赢了我,我们英雄惜英雄,我自把名号报于你。”
“我明白了,小哥的意思,你便是这上海的水,我的船若想走得通,早晚要下水。只是你已深不可测,我便要留心了,但也用不着担心,因为人人都是从浅的开始的。”
那白衣男子不置可否,笑嘻嘻的一点:“过关了,聪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