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问询过御医李承启的情况,整个寝殿便恢复到了原先死寂一般的静。沈嫣的情绪也不再如先前那么激动了,她只紧握李承启的手,一直望着他的面庞。许多的前尘往事都在这个时候再现她的脑海。
老天让她重活于世,给了她万千女人都无法企及的地位,但也给了她这样沉重的爱。而她,似乎注定在辜负。看着眼前人,她真的懊悔了,可是已经晚了。如果能够重头来过,她一定一心向他,只向着他。
他的手,怎么也捂不热,凉得刺人心骨。
“元吉,你们都退下。”沈嫣嗓音沙哑地命令罢,脱去了自己的鞋子,而后躺在了李承启身边。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最后温暖一次这个挚爱过她的男人。
她紧紧地抱着他,像一位母亲抱着孩童一般将他揽在怀中,终还是不住地落泪。
“娘娘……”不知过了多久,元吉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娘娘,奴才有急事禀报。”
“何事?”沈嫣问罢小心起身,让元吉到屋内回话。悲伤过度的她为李承启掖好被角,对外界会发生何事,似乎已不那么在意了。
元吉却有些激动地告诉她:“宫外有一位坐轮椅的瘸腿公子,让人传话与您道,只要让他入宫看治皇上的伤势,或可让皇上转危为安。”
“安阳?”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瘸腿公子,不是安阳平还会是谁?沈嫣绝望的心,霎时燃起了希望之光。“快!快宣他到锦阳殿。”
“娘娘……”元吉脸上的激动之色却在这时黯然了下去。他道:“外面侯着的英亲王和安西侯等人,怕是不答应。为了皇位,他们……”元吉心生气恨,神情之中是十分的愤懑,“他们怕是盼着皇上醒不来啊。”
是了,虽然沈嫣顺利进宫了。但那是因为他们盼着她入宫,只因霍青那个有关储君的谎言,她是知情人。而不管储君是谁,他们任何一方势力,都会控制她的。可以说,她进宫容易,再想出宫,那便难过登天。他们。又岂会让一个生人入宫?更何况英亲王见过安阳平,只要他认出他来,他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将他扣下吧。
如是想过,沈嫣还是吩咐元吉道:“你亲自去,先将他带到锦阳殿外,再听本宫传召。”
“娘娘,霍将军功夫了得,不如让霍将军去。他们便是会拦阻霍将军,也是拦阻不得的。”
“万万不可。“沈嫣当即拒绝了他的提议。“现下安西侯、英亲王,以及兵部尚书之所以在外头兵刃相见,却没有真正打斗起来,全靠霍将军撑着这场面,霍将军若不走了,他们会否进来逼宫都是未可知的。霍将军,断断是不能离开锦阳殿半步的。”
“娘娘所言极是。”元吉豁然,“奴才这就按娘娘吩咐的去做。”
沈嫣郑重点头,在他转身之际还不忘提醒他:“元吉公公,要小心行事。在本宫传唤之前。切莫让任何一方势力发现那位会看皇上伤情的公子。”
“是,奴才一定不负娘娘所望。”元吉认真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英雄。
他走后,沈嫣又握了握李承启的手,鼓舞道:“承启,你有救了,你一定可以醒来。”旋即。她起身往殿外走了去。
一直穿过大殿,她来到了外面。
殿门大开,众人只见沈嫣长身而立,于台阶之上,一袭红色狐裘披风,衬得漫天的雪更白了。她庄重而威严,给人一种不敢侵犯的气息。
“韦大人,”沈嫣的目光落在了兵部侍郎韦斯礼身上。“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罢,她先行往院中空阔之处走了去。
韦斯礼在一刹惊异过后。跟上了她的步伐。他不知道她有何事要跟自己说,但他的心,从看到她站在雪地里的那一刻起,便莫名地乱了跳动的节奏。有一种渴望,也渐渐爬上了他的心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权利、地位,还有这个女人,都该是你的。
对的,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明白过,他想得到这个女人!就如同得到皇位一样。
沈嫣顿步,感受到韦斯礼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停了步子,她方才回转身看他。她余光之处,尽是英亲王和安西侯等人盯过来的警惕的视线。
“你不是走了?”不待她说话,韦斯礼倒首先向她提了这样的疑问。
“莫非你猜不到,皇上出事了我会回来?”沈嫣反问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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