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满是期盼和欣喜。
“孩子?”沈嫣听了一时间倒有些懵然。
“你有喜了。”
再听得这四个字,她不禁由懵然转成讶然。她不自觉从李承启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心心念的却是:有孩子了……真的不是安阳的孩子吗?怎么会……怀的不是安阳的孩子,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孩子……她不知这是不是喜,她只知道,自己似乎高兴不上来。
无疑,她这般神情尽收李承启的眼底。也正是她这样的神情,深深刺伤了他。不过,他隐了自己的伤,表现出的,还是对沈嫣的怜悯与疼惜。他想,至少上天是眷顾他的,他的女人终究怀的是自己的骨血,不是旁人的。但凭这一点,他的女人会对自己回心转意吧。
“母后……”李翰由乳娘领着来到了内殿。他蹒跚跑着扑进沈嫣怀里,奶声奶气,几乎要哭了道:“他们说,母后睡着了,不让翰儿见母后……翰儿想母后了。”
“翰儿……”沈嫣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触,已然掉下泪来。她抱着李翰,摸着他的头,很是不舍,“翰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想,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疏忽大意了,无论如何,她也不再离开自己的孩子。现如今,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呢?
看着李翰落水的那一刻,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而此刻,她有了这样的决心。是的,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置自己的孩儿于不顾了。她好懊悔,她曾经有过抛下自己孩儿的念头。有过那个念头的自己,还算什么母亲啊。
越想及此,她的眼泪越发不受控制。
“母后……你怎么哭了?”小小的李翰自然不懂母亲抱着自己如何哭成了泪人儿。
“母后……母后错了……”沈嫣话也说不全了,只将李翰抱得更紧了些。
一旁的李承启见此情形,不禁走近母子二人,蹲下身来用宽广的臂弯同时拥住了二人。
沈嫣看他一眼,没有抵触。很快,她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哄了李翰几句,便让乳娘带他下去了。之后,她抓住了李承启的手。
“嫣儿……”李承启很有些意外。这阵子,她一直排斥自己,就连正眼看看自己都没有。现下她主动抓自己的手,并且这样,可说有些温和地看着自己,让他内心暖暖的,甚至有些兴奋。
“是有人要害我。”沈嫣坚定地告诉他,“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将我推到镜湖。你要帮我,找出凶手。”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承启也反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动道:“我定会派人将此事查查清楚的。兵部尚书韦大人恰巧路过,撞见了那个将你推入镜湖的太监。此事,并非毫无头绪。”
“是吗……”沈嫣方才想起,在镜湖里,有人在她迷糊不清的时候给了她一口气,让她在鬼门关打了个激灵才犹豫了没有马上跨进去。这个人,就是兵部尚书韦斯礼吧?如是想着,她不禁喃喃问:“是韦大人救了我?”
李承启点头。但他很快转了话题,劝慰沈嫣道:“嫣儿,你刚醒,当好好养身体。这件事你就别烦心了,我定会查查清楚的。”
“皇上,”元吉从外殿走了进来,禀报道,“韦大人自娘娘出事一直在外头候着。得知娘娘醒了,现下想见见娘娘,说是有句话想问娘娘一问。”
“有什么事,让他明日再说。”李承启微蹙了眉头,有些烦。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沈嫣。
“奴才也这么劝过了,可他执意要见娘娘……”元吉为难,声音越发小了。
“让他进来。”沈嫣发话,而后不无恳请之意对李承启道:“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谢他。”
李承启只得答应。
韦斯礼进来,确定沈嫣神志清醒,脸上也有几分血气心也便安了。沈嫣谢了他的救命之恩,他道是机缘巧合,天佑沈嫣。事实也正是如此,若不是沈嫣福大命大,也不会在那个紧要关头,他韦斯礼就偏偏出现了。
“娘娘可看清了那从背后害你之人的长相?”韦斯礼要问的,也无非是这件事。当然,他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见见沈嫣,问这些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听得沈嫣说没来得及看到恶人的长相,他便宽慰了她说:“微臣倒是看清了,皇上可派人速速将其找出来。”
“只怕他们阴谋未能得逞,早有防备。”沈嫣担忧道。
“元吉,”事不宜迟,李承启当即便下令道,“速速让郭宣入宫查查此事。”说罢他还嘱托韦斯礼从旁协助。
韦斯礼答应下来,之后便告退了。
一夜间,宫里掀起了好大的动静。然而,经过一夜的搜寻,终于得到的,却只是那名从背后袭击沈嫣的太监的一具冰冷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