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叱道。
江云悠然道:“我记得,当初的那枚书院玉牌,可是夫人心甘情愿送给在下的,既然送给了在下,那这枚玉牌就已经归我所有,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雍覃夫人当即叱道:“当初不知你是这般心术不正,龌龊卑鄙之人,早知这样,那枚玉牌岂会给你,玉牌落在你手,实在是明珠蒙尘,你不配拥有这个玉牌,真让你这等心术不正,卑劣无耻之人混进书院,岂不是我之罪过,你若识趣,还是乖乖把玉牌交出来是好。”
“若是我不交呢。”江云慢条斯理的道。
雍覃夫人突然笑了,对方越是看重玉牌,越是舍不得交出来,那么逼着对方交出来时,她就越是高兴快意,心说这人果真是虚伪奸诈的很,当初要送他玉牌的时候,还推三阻四,一副欠了他似的,简直是岂有此理了,原来这都是装的,心里巴不得想要的,真是个十足虚伪小人。
她淡淡一笑道:“若是你非要不交的话,那么明日一早,你家中这屋舍就要被拆光了,成了一片白地,身无立锥之地,你信不信?”
江云摇头道:“我不信,夫人这么做,不是触犯了王法么。”
雍覃夫人嗤笑一声,道:“江秀才怎么能这么说,你盗窃书院的玉牌在先,难道不是触犯了王法么,再说,夜黑风高之时,一伙强盗进了江秀才家,把江秀才的家给拆了,谁知道是江秀才招惹了哪方的仇家,这无凭无据的,总不能白赖在妾身身上吧,你说是不是?”
江云无语,道:“这么说,为了我家中屋舍安宁计,我只得交出书院玉牌来了。”
雍覃夫人道:“当然了,你也可以赖着不交的,其实我看江秀才家的这屋舍加起来,也抵不过那枚玉牌金贵的。”
江云道:“但是我担心,在把在下屋子拆了之后,夫人还不会善罢甘休的。”
雍覃夫人无声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江云这时伸手入怀,掏出一物,正是对方当初送的那块石鼓书院的入门玉牌,把玉牌放在石桌上,江云淡淡道:“其实夫人即使不说,在下原本也打算把玉牌完璧归赵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在下实在受不起啊。”
雍覃夫人听了,嗤之以鼻,心中不屑,这人就是死撑着嘴硬,虚伪的很,明明舍不得,迫不得已才交出来,心里只怕已经是后悔莫及了吧,这就是得罪我崔家的代价。
她伸手拿过玉牌,收入怀中,便站了起来,面色一冷道:“在临别之前,我还要告诫江秀才一句话,是非只因多开口,你最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要信口胡言,多嘴多舌,若是让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有片言只语的透露出去,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江云听了,心里又要骂娘了,谁吃饱了撑的,会去到处宣扬这破事,难道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么,这两位是不是有毛病吧,不就是“表白”了一下么,值得这般当作杀了人一样郑重其事对待。
“我不说,绝对半个字不说。”他还能怎样,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了。
雍覃夫人哼了一声,也没想在这里多待,转身出了园子而去。
很快的,雍覃夫人一行三人,就坐了来时的油壁香车,离了沙河村,打道回府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马车厢中,雍覃夫人连声感叹。
坐在她旁边的佟菱玉不禁问道:“夫人可惜什么了?”
雍覃夫人道:“此人一身才学可说惊人,未必没有一个好前程,可惜的是心术不正,狡猾奸诈,浩然正气不存,岂能成就大器。”
佟菱玉知道她说的是江云,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对方若是要说,自然会说,若是不说,自己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这事怕有些隐秘,这从对方避开自己等人,独自跟江云去面谈就可看出一些来了。
她说道:“若是这样,书斋跟其人的合作,是不是要有所影响?”她这么问,颇有讨好对方的意思,若是要让她站队,她当然毫无疑问是要站在雍覃夫人这边的,虽然若是因此,只怕要舍弃射雕英雄传以及后面的利益,但跟得罪万卷书斋比,到底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雍覃夫人明明她的意思,摆摆手道:“书的事情,还是一切照旧,不必有什么变化。”射雕英雄传是全书卖断的,一千两银子的润笔是已经支付了的,若是中断合作,那岂不是便宜对方了,书斋的声誉反而大受影响了,她自然不会做这般蠢事。
听她这么说,书的事情不会受到影响,佟菱玉自然也求之不得,没再说什么了。
江家后面的园子,在雍覃夫人一行人走后,幽兰和王秀莲就一肚子疑惑的前来找到江云。
“公子,崔夫人她们走了,你怎么不去送一送?”幽兰见到江云就问道。
江云心中正不痛快,听到这话就有气,粗声粗气道:“送个屁,她们再不走,我都要赶人的。”
幽兰瞟了他一眼,又问道:“崔夫人她们来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江云没好气喝道:“你这丫头,问这么多做什么。”
幽兰撇了撇嘴,心道,公子定是在那崔夫人面前受了气,把火发到人家身上了,她哼了一声,道:“公子不说,小兰也可以猜到,是不是跟那个崔小姐有关?”
江云听得一怔,道:“什么崔小姐,没有的事,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公子说,那位崔夫人到家中来,到底是为的何事?”幽兰又不依不饶问道。
江云简直拿对方没有办法,扫了一眼旁边也正神情关注的王秀莲,便道:“夫人这次来,是来谈一桩生意的。”
“谈生意的?”幽兰一听,便不由一乐,道,“公子你是在逗小兰开心么,那位崔夫人不是万卷书斋的大掌柜么,她有什么生意跟公子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