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毫无发现,这时他出现在洪山的道旁客栈中,其受人注目的情景可想而知。
店堂中十余付座位都已经客满,他在百十双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走向有首第一张食桌。
那儿,已经有六名客人,各自叫来饭菜吃东西。贩夫走卒食物简单、一小碟菜,一盆大米饭便解决问题,各吃各的互不侵犯,一桌中有六个人已经嫌有点拥挤。
“咦!是他,这么年青?”有人在背后低声议论。
“不象嘛!象个少年英俊书生,怎么会是江洋大盗?”有人向同伴低声质问。
“老四,你找死,赶快闭上你的狗嘴,以免祸从口出。”另一人惶然低叫。
徐飞龙靠近桌前,向在座的人扫了一眼。
首先是一位中年人开溜,端了自己的一份饭菜,溜到邻桌去了。
接着,其他五个人也惶然而走。
徐飞龙淡淡一笑,拉张长凳坐下了。
一名酒保已经匆匆赶到,慌乱地清理桌面,慌乱的问:“公子爷,请问该……该来些什……什么酒菜?但……但请吩……吩咐。”
“来三四味下酒菜,两壶酒,下饭菜听命送上。”
“是,小……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酒菜刚上妥,门外来了两名青衣大汉,在门旁的一位中年人指点下,大踏步向他的桌旁走来,当面一站,为首的人沉声问:“你叫徐飞龙?”
“不错。”徐飞龙冷冷地答,举杯就唇。
大汉取出一面腰牌,亮了亮说道:“那就对了,阁下跟我走。”
这两位老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亮出的腰牌,是巡捕衙门的公门中人印记。
徐飞龙淡淡一笑,睥睨着对方问:“我为何要跟你走?”
“你阁下的案犯了,府官大人要找你谈谈。”
“什么案犯了?”
“这……南昌的案犯了。”
“湖广管到江西,你们管得是否太远了些?你说吧,是什么案,苦主是谁?”
“废话!你到衙门里申诉去。”
“那么,你们未穿官服,有没有拿人的签押?”
“行文海捕,不需提人签押。”
“如何能证明你们的公门中人身份?”
“武昌城里城外,谁不知我五爪鹰常谋的身份?”
徐飞龙呵呵一笑,向壁角一付座位一名老汉招手叫道:“老伯,请过来一趟,劳驾。”
老汉放下饭碗,惶然靠近问:“公子爷,有……有何贵干?”
“老伯认识这两个人么?”
老汉怎么会认识这两位爷子辈人物?只好惶然道:“抱……抱歉,小老儿不……不认识。”
徐飞龙挥手示意请老汉离开,突然站起,脸色一沉,从怀中掏出一文铜钱亮了亮问:
“阁下,你知道我的身份么?”
“你不是徐飞龙么……”
“我是皇亲国戚,瞎了你的狗眼。”
五爪鹰大怒,吼道:“你这厮……”
“噗啪”两声暴响,五爪鹰挨了一劈掌与一耳光,向后急退。
徐飞龙跟进,一脚将对方端倒在地,骂道:“该死的东西!”
另一名大汉大惊,扭头便跑。
“你敢跑?”徐飞龙沉喝。
大汉腿一软,“砰”的一声卧倒在地。
店堂大乱,有人悄然开溜。
徐飞龙一跃而起,迎门一拦,喝道:“谁也不许离开,坐下,不会有人受伤,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所有的客人包括店伙计在内,都吓呆了,乖乖听命。
徐飞龙一把抓起大汉的发髻,拖至桌旁丢下,再来背提起魂飞魄散的五爪鹰,提放在凳上一脚踏住小腹,一手控制对方的牙关,一手取过桌上的一碗辣酱,冷笑道:“有人每餐无椒不欢,但用口吃味道不错,用鼻子灌那就不同了,你要不要试试?”
五爪鹰惊得浑身都软了,疼叫一声道:“不!不!你……你……”
“谁叫你来的?”
“我……”
“你这种人,看样子不吃苦头不会招……”
“我说!我……”
“谁叫你来的?”
“在……我自作聪明,自……自己来的。”
“你不吃些苦头,是不会招的……”
“住手!我句句是实,我与……与许爷的长公子许人杰是朋友,白天里听他提及你的事,暗中留了心,希望有机会替他分忧,因此不住在城外查访,一时糊涂,请……请高抬贵手……”
“哼!”
“我如……如有半字虚言,任……任杀任剐死而无怨。”
“哼!你们这些吃公门饭的人,倒真会假公济私报私仇,那还叫人怎么过?啊?”这事最让他脑火了。
“饶命……”
“你们两个贼骨头,乖乖给我跪在店门外,等我酒足饭饱,叫你们走才能走,知道么?”
“这……”
“不然我废了你们,扭断一腿一手,放你们逃生。”
“我……我跪,我跪好了。”五爪鹰急叫。
“滚出去跪下。”徐飞龙怒喊道,将五爪鹰信手丢出丈外。
店中的人,眼睁睁注视着徐飞龙从容吃东西。吃完,徐飞龙结帐出店,向爬伏在店门的五爪鹰两人阴森森的说道:“你这两个不知自量的东西!明知南昌那些家伙们的下场,居然敢出头逞英雄,却又贪生怕死毫无骨气,杀你污我之手。饶你们的狗命,回去告诉许家,叫他置身事外,以免枉送性命。同时警告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我不许再有同样情形发生,再出面逞强的,杀无赦,寄下你们两颗脑袋,给我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们的嘴脸。”
徐飞龙这一着杀鸡警猴的妙棋,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南昌群雄被惩的事,江湖为之轰动一时,这次谁还敢出面自找麻烦?因此除了一些与笑和尚有过生命交情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裹足不前。
果然次日,洪山道上见不到一个江湖人。往来的人都是乡民,江湖人已经在这条路上绝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