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咱们的监视下,是否在本城逗留,须留意她今后的行动。三爷,有兴趣么?”
“她来了多少人?”
“带了一名侍女。”
“这贱人武功十分了得,比云墨双奇差不了多少,咱们如果要打她的主意,风险相当大。”杨娟慎重的说。
飞天蜈蚣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云墨双奇整得咱们七星盟好惨,三爷忘记了咱们三十余位的弟兄血债么?”
“本三爷怎么会忘了,李大胡子贯碎在石门涧的惨象,至今如在目前。”杨娟杀气腾腾的说。
“云莹是墨飞的爱侣,对不对?”
“传闻确是如此。”
“咱们杀了这小贱人。叫那墨飞抱恨终生。”
“这个……恐怕咱们的实力……”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万一……”
“三爷,不要顾忌太多。这是我们的地头,要对付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正面出手。我们何惧之有。”
杨娟一咬牙,说道:“好!传下口信。这件事我要亲自主持,不许你们这些冒失鬼鲁莽从事。万一失手,这次恐怕不像上次一般幸运了,双奇不铲掉咱们的老根才是怪事。飞天蜈蚣,你去挑六七位很少在江湖露面,而又手脚利落敢于拼命的人跟我办事。”
“三爷,我……”
“你不行,太抢眼,别人一眼便可看出你的身份,出了事岂不惨了,快去。”
“是。”
“叫他们向我报到。”
云莹偕同侍女,乘夜离开了武昌,取陆路直奔九江,兼程急赶。
一早,她们从武昌动身。武昌至九江的官道也有百里左右,但没到中午,她俩便到了落柁山东面十里的碧桑镇,这里距九江只有三十里了。
官道上行旅不多,走陆路的客商少得可怜。官道很少整修,道边山高林密道路崎岖,很不好走。
主婢俩都穿了白衣白裳,已经是风尘满身,正走间,道路左折,绕过一坡,前面碧桑镇在望。
前面百十步外,走着一个老太婆,点着寿星杖,但脚下依然朗健,只能从背影中看到包头下的头发呈斑白色,而猜想是老妇,从走路的姿态上看,决不会看出是这老太婆。
穿的是灰布衣裙,毫不起眼。
老太婆身后,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上面穿着青衣,下身穿着扎脚灯笼裤,背了一个大型包裹。
女的身材娇小,穿的是天蓝色短袄,扎着脚裤,背影已经可看出她曲线玲珑,步履轻盈,胁下挂了一个小包裹,手握住一个三尺余长的匣子。
云姑娘主婢脚程快,逐渐接近了前面一老一少的身后。首先是男旅客扭头回望。那是一张年青的脸孔,二十岁上下,正是生气勃勃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在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目空一切的神情。
接着扭头回望的,是穿天蓝色短袄的小姑娘。这小妮子,秀眉下那双会说话的钻石明眸光亮无比,鼻下的樱唇一点朱红,颊旁可看到隐约的笑涡。看着大概十四五岁。
双方接近,小姑娘欣然叫道:“穿白衣的姐姐,慢点走好不好?路上好做伴,我们是到九江的。”
云姑娘灿然一笑,说道:“我们有要事,必须赶两步……咦!”
原来老太婆已经闻声转头回望。那是一位像貌慈祥,脸色红润,五官清秀的老太婆,看发色可能已经有六十以上的年纪,但脸容依然显得年青,像个四十来岁的人。
老太婆的右耳垂下方,一颗朱砂痣显得猩红夺目。
双方的人都站住了。
老太婆和蔼微笑地,柔声问:“小姑娘,认识老身么?”
云姑娘赶忙谦逊施礼,笑道:“如果晚辈所料不差,老前辈定是散花仙子商大娘。”
“咦!你是?”
“晚辈云莹……”
“哎呀!你是云雷的什么人?”
“那是家兄。”
“难怪你认识老身,说起来不是外人。”
“老前辈请多指教。”
“不敢当。”商大娘客气的说,转向两位年青男女道:“孩子,见过云姑娘。”
“云姑娘你好。”年青人拱手含笑招呼。
“云姐姐你好。”少女也说。
商大娘替两人引见了。年青人是她的孙儿商松。少女是她的孙女商雅芳,只有十五岁。
当前,灵明怪客带墨飞,日午当中杀入江西太岳黑道巨擎九天玉龙施敏三山小筑,逐走九天玉龙,击伤在三山小筑作客的三邪第二邪血魔郝伯龙,的时候就是跟商大娘和另外两人一起的。
上次袭击高桥村事件,闻风赶来相助的云中子,也是三人中的一位。
双方客套完毕,商大娘说道:“老身前往南京探亲,也随便带了孙松出门历练。云姑娘走得匆忙,不知有何要事用得着老身帮忙么?”
“晚辈要赶到浙江。”
“到浙江?这么远,有何贵于?”
“老前辈知道灵明怪客老前辈的事么?”
“哦!老身久已不闻江湖事了。”
云莹将高桥村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道:“晚辈从河南来,在汉阳府接到墨大哥留在那儿的口信,说是希望好朋友们能抽暇至高桥村会合,因此晚辈急于去应约。”
商大娘脸色微变,苦笑道:“如果真是山海魔神的师妹在高桥村出现,这件事便麻烦大了。你们与徐飞龙结怨,又是怎么回事?”
云莹将仙人峰血案与及已经发生的事说了,又道:“这件事依晚辈看来,其中另有隐情,徐飞龙可能是受了冤屈,只是他没有将凶手说出,而家兄与墨大哥两人又……”
“糊涂!令兄为何不先追查其他的线索?”商大娘颇为惋惜的说。
商松哼了一声,接口道:“云、墨两位大哥行道江湖以来,声誉之隆,如日天中,为武林伸张正义,走江湖,除败类,除了邪魔外道凶徒恶棍之外,谁不尊祟?这姓徐的若不是万恶歹徒,便不会施诡计阴谋欲置两位大哥于死地,如今徐飞龙既然投入冥府婆婆门下,其为人不问可知,还用得着去查隐情?徐飞龙一切所为,焉不知是诡计的一部分?徐飞龙让你们认为他受了冤屈,可知他必是个工于心计胸有城府的人,这种人最可恶也最可怕,徐飞龙不死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