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你看,前一杯水凉了,前一个纸杯破了。那么,就会被丢弃。再接一杯开水,再拿一个崭新的纸杯。这样重复的浪费,既不环保又浪费资源。有时候感情就跟喝水一个道理。因为选项多,就会无休止的浪费下去。”凉楮把纸杯放在项瀚卿手里,转身再去拿新的。
纸杯上还有凉楮手心的余温,项瀚卿双手环着纸杯。犹如捧着凉楮的一双手,他看着凉楮的背影。
“可你不是水,我也不是纸杯。不是么?”
开水管里的开水一泻而下。凉楮没有注意到,开水溢出,烫了手掌。只是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
她不得不承认,项瀚卿懂她。有多懂,每次她的眼中流露出的信息,他总是不动声色的帮她化解。
她无非就是想让他知道,她不是水,不是谁走近就可以接着这份感情。同样,他也不是纸杯,并不能在她出现感情空档期时,随时补上去。
“凉楮,人不能太封闭自己。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控制的,来了就是来了。你躲也躲不过。对于今晚你跟潘宁的约会,我确实是故意的。我并不认为他适合你。当然,我并没有表示我有多适合你。但是,最起码,我比他略微懂你。”项瀚卿比潘宁晚认识凉楮,却最早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因为你懂我,所以你只能是我的知己。而非伴侣。”凉楮把水杯放在桌上,提了葡萄去卫生间。
“给我一次机会做伴侣,而不是知己。你可以看到我不仅可以是你的知己。”项瀚卿从小就学习权谋计策,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极少犹豫不决。
只有这次面对感情,才思量许久。终于出手,却不想有些大意失荆州……
凉楮在卫生间并没有听清楚项瀚卿的最后一句话,也就不知道病房门口已经站了很久的耿绍东。
“冬天医院的水都是凉的,项总,你凑合吃点葡萄吧。时间太晚,已经没有卖吃的了。”凉楮端着果盘走出来。
其实,凉楮真的觉得自己不会照顾人。她自小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
所以她一定要找一个会照顾人的男人嫁掉!
就在项瀚卿接过果盘,突然抓住凉楮冰凉的双手时。病房门被打开了,耿绍东黑着脸站在门口。盯着那双纠缠在一起的手掌。
那晚,耿绍东并没有带凉楮回澜湾。他们去了杏银屋。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甚至停车,开车门,进电梯,进房间。他
们都没有一句话跟彼此说。凉楮心里压着火,耿绍东也好不到哪儿去。
本来凉楮是答应了他要跟他回澜湾。但他臭着脸色就把凉楮从病房“挟持”出来,直接绑到了他这里。
她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气愤的把声音调到最大,耿绍东依然不理她。她自己听着太吵,就又把声音调低了。
耿绍东从进门就去了卧室,凉楮又不好意思闯进去。只好去厨房找吃的,找到泡面,烧水泡了一桶老坛酸菜味的。
又从冰箱捯饬出一盒酸奶,一个大橙子,才算完事。
她端着泡面,下面还捧着个大橙子,泡面盖上放着一盒酸奶。她维持着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餐桌前。刚放下,背后就阴阴的飘来哀怨。
“去给我泡一桶,顺便给我加根肠。另外给我切一个橙子,帮我拿一盒畅轻,要原味的。”
她转身就看到耿绍东穿着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发丝的水珠从发梢低落滑着脖子的线条,消失在他的浴袍下面。
他胸前敞开的领口,把里面的皮肤彰显的若隐若现。凉楮想象着里面的景象,不自觉的红了脸。赶紧走去厨房。
对于她刚刚的一系列表现,耿绍东表示稍微的不那么生气了。殊不知他听到项瀚卿那些隐秘的表白时,心里有多动怒。
若不是为了听到凉楮的答案,他恐怕早就冲进去问候那个心机男了!
凉楮很快准备好了另一份宵夜,他们无言对面而坐。吃着味道乏然的食物,心里各怀鬼胎的沉默无言。
喝完最后一口酸奶,凉楮起身准备收拾残局。耿绍东却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有些疲惫的面容。“去洗个澡,睡觉吧。太晚了,明天有钟点工来收拾。”
凉楮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却走出来。耿绍东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了。
“怎么了?”
凉楮指了指他身上的浴袍,“没我的睡衣啊。”
耿绍东才想起来,那时候给凉楮买的衣服都放在澜湾了。市区的房子没有她的用品。潜意识里,他认为凉楮的睡衣就是摆设,跟他住一起,哪用得着睡衣。光着都嫌不够!
“先穿我的吧,改天把你的拿过来。”说着,耿绍东站起来拉着凉楮往卧室走。
站在衣柜前,凉楮有些局促。她住过澜湾,这里还没住过。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拿着男式睡衣,凉楮进了卧室的浴室。不久里面传来水声,耿绍东盯着卧室门,百爪挠心。浴袍的某处突然凸出。他阴郁的看着自己的二弟,愤恨他的不争气!
凉楮洗了很久,久到耿绍东看了两遍财经新闻,久到他盯着时钟转了一圈就一圈,久到他准备起身去叫她。浴室门打开了。
浴室门一打开,里面白色的雾气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凉楮裹着耿绍东的大袍子从雾气里走出来,她自己没察觉。犹如仙子降临一般。
耿绍东侧身看着凉楮,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小腹抽紧。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某老二又昂头了,他只好可怜的看着凉楮。
接触到他的眼神,凉楮更加拘谨了。虽然两个人也曾经有过亲密接触,可那些时候,她都没有拿心对待过。
“我睡……”
“就一个卧室,一张床。”耿绍东坚决杜绝凉楮任何想要逃的念头。之所以不回澜湾就是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当然了还有阁楼,只是如果在阁楼的话,他们可能需要裹上几床被子,以免冻感冒。
凉楮磨磨蹭蹭的用小碎步往床边移,刚挨着床还没坐下。耿绍东.突然坐起来,吓得凉楮跳开了两步。
耿绍东生气的哼了她一下,下床走到衣柜边。在里面翻翻找找的,摸出一把吹风机。
“过来,把头发吹干。不然容易头疼。”
凉楮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在找那个啥呢。心里默默念叨,佛祖绕了我吧,我想歪了!
坐在藤椅上,凉楮仰着脖子。耿绍东坐在地毯上,一丝丝的帮她吹头发。男式睡衣宽大的领口不时的滑下来。
耿绍东的注意力被大大的吸引了,好几次吹风机都对着领口吹。凉楮瞪了他不止一次!
头发即将吹干的那一刻,也已经凌晨三点了。凉楮困得迷迷糊糊眼睛都闭上了,耿绍东丢下吹风机。抱着她放在床上。
看着她呼吸均匀的睡颜,耿绍东真的很无奈。老天简直是跟他作对,都忍到这份上了。他的姑娘竟然睡着了,他哪敢轻举妄动啊!
搂过凉楮的身体,紧紧按在自己怀里。把持不住,某处更硬了。他只好吻了吻凉楮的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等着某处慢慢消下去。
晚睡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过头了!早上凉楮总觉得喘不上气,勉强睁开眼,入眼竟然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