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云陵王虽谨小慎微,低调恭俭,但他不会不明白我的用意,既然他肯收,来日我们取代主家时,即使他不肯相助,也不会帮着主家与我们为难。”
“正是,主家常年不回来,与云陵王的情分也早就生疏了,人情终究抵不过眼前可见的利益。”
短短几个月,萧予霖便好似老了许多,尤其是嫡子在洛京失去音信后,他终日忧虑不安,人都消瘦了一圈。
京中那边的形势已经陆续传了回来,杨太后死了,萧家却只是死了一个王筠,依旧如往日一样屹立不倒。
他心知肚明,清叙十有八.九是殒命在洛京了,主家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谋算,总有一日要回来与他们清算……听说主家在兵乱中死了不少人。
“重金招揽回来的那些人,可都布置妥了?”萧予霖冰冷的指尖紧握,沉声询问。
“是,都安顿好了,只要主家的人踏进这里,是生是死都由郎主您说了算。”
萧予霖握紧了凭几扶手,眼睛里杀机毕露:“既已走到了这一步,那便拼个鱼死网破吧!”
主家也不可能饶过他们,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郎主,不好了!”管家行色匆匆地跑来,“九郎君回来了!”
萧家的年轻子弟很多,但只有一个人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萧予霖凝目:“萧清晏?还有谁?”
管家:“没了,就只有他自己,带着几个护卫,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刚回来。”
就只有他一个小儿?
萧予霖:“他可有说什么?”
管家:“说是专程送大夫人的灵柩回来安葬的,他先回来的,棺椁还在路上。”
这是何意?先装作若无其事,麻痹他们,再一网打尽吗?可也不该只让一个孩子回来。
萧予霖指节叩击在扶手上,眯起危险的眸子:“不管主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只能是有来无回,去,叫人看好三郎,莫让他通风报信,也别伤了九郎。”
他嘴角浮上一抹阴险的笑。
活捉了主家金贵的长房嫡孙,主家不管想做什么,都要投鼠忌器。
萧清晏前脚踏入萧家祖宅,后脚便有人将大门紧闭。
萧清晏站在待客厅中,神色从容,浅笑凉薄:“这是何意?”
院外五步一人,呈包围之势,都是练家子,杀气腾腾。
接待萧清晏的老管事笑道:“自然是特意安排来招待九郎君的。”
萧清晏接任家主的消息传到了各地旁支,唯独略过了云陵这一支。
“想必我三哥也被你们招待过了。”
三叔让三哥先回云陵,准备母亲下葬的事宜,现在她回来了,却不见三哥出来。
“九郎放心,三郎能吃能睡,过得很好。”
萧清晏笑了笑:“说得对。”
看管起来总比死了强。
“贤侄,别来无恙啊!”
萧清晏闻声,看向待客厅外:“族叔,比起我幼时见你的模样,如今,你可真是老了许多,人老了……”
她抬手指指自己的头:“这儿便不中用了。”
萧予霖嘴角抽了抽。
萧清晏又清冷地道:“不过也奇怪,你那儿子明明没老,却也和你一样蠢,吃得脑满肠肥,却不知是谁让他衣食无忧,族叔教不好儿子,我已经替你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