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若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打死了,他们也会脱不了干系,一个个只好齐齐上前跪下求情。
季喜儿仗着理由充分,哪里还有有所顾忌,指挥着侍卫就地将荨欢按压在地上,大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去。
荨欢虽说吃得苦不少,但这样活生生的挨着板子却是头一次,那皮肉炸开般的声音在脑中轰轰作响,痛到满头大汗的麻木之后,她除了口中抑制不住的喷着血沫,已经再也没有第二个动作。
按理说,十个板子还不到,人还不至于打得不断吐血,可是荨欢的情况却极为特殊,让宫人胆颤心惊。
季喜儿身边的婢女荷露颤声问道:“主子,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季喜儿碍于脸面训了荷露一声:“闭嘴,再多嘴本宫连你一起打!”
荷露老老实实闭嘴了,可是季喜儿心底却发了慌,想要征询季凌霄的意见,却见他盯着荨欢后背的皮开肉绽看得满脸兴奋,那快意又仇恨的模样,让她也暗暗的心惊。
“二哥……”她推了推季凌霄的手臂,小声的提醒道:“她不是慕欢,是荨欢。”
季凌霄狠狠的朝季喜儿横眼过去,那恨意的眼神让季喜儿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丹乐殿之外传来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季喜儿怔住,直到荷花搀扶着病态无力的云思思进来,这才傲慢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朝她福了福身:“皇后娘娘金安。”
云思思虚软的看了她一眼,略带责备的道:“这欢美人初来乍到,很多礼节还不懂,你就不能担待一些?还不住手!”
这后宫虽然皇后最大,但季喜儿的侍卫却只听季喜儿的,云思思话是对季喜儿说的,季喜儿自尊心得到很大的满足,也正想罢手,闻言慢腾腾的抬手:“算了,别打了,都住手吧!”
已经打了近二十大板,荨欢硬是咬着牙没有晕过去,那一板子一板子的下手极狠,她只知后背一片的湿濡,黏糊糊的,火辣辣的,像是已经没了知觉。
荷花急忙上前扶住瘫倒在荷叶身边的荨欢,看着两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儿,轻叹了口气,默默无声的用丝帕擦着她唇边的鲜血。
荨欢神情很呆滞,只是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干裂的唇不断溢出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荷花眼皮一跳,朝正在说话的云思思跪下,道:“娘娘,欢美人恐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还在不爽云思思的季喜儿一下子就惊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才二十大板!”
“你……”云思思抚住眩晕的头,虚弱的道:“宣御医!快去宣御医!”
季喜儿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急忙叫荷露也跟着去传御医,自己则恶狠狠的瞪着季凌霄,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下人死了!”
季凌霄不屑道:“反正早就该死了,上次没死透,这次补上。”
“你不是说皇上会生气?”季喜儿真想抓狂。
季凌霄冷笑道:“挖了她的眼睛他会生气,但是双眼无损的死去,就不算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可真毒!”季喜儿气急反笑的赞赏。
季凌霄大言不惭:“无毒不丈夫。”
“后宫是个避嫌的地方,紫衣侯身为喜淑妃家眷,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云思思打断那两人的窃窃私语。
季凌霄讽刺的看她一眼,轻笑道:“皇后娘娘若有精力,还是多喝几帖药养身子吧,这些事情劳心劳神,喜儿自会处理。”
云思思不愧是一国主母,带着一身病容却难掩威严,严厉的道:“本宫还没有闭眼,就有责任与权利管理后宫,本宫说的话就是懿旨,侯爷想要抗旨吗?”
季凌霄本虚情假意笑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睨着丹凤眼阴邪的看着云思思,那恶魔一般的表情满是狂妄。
云思思毫不畏惧,冷眼回视着他,两人看了半响,紫衣侯阴恻恻的笑了一下,拱手朝云思思一礼:“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