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地表,树根是从那儿长来的呢?”我疑惑的问。
“这应该不是树根,看它们联结的方向,是虫墙。”黎丹指着一节秃噜地表的根须说道“这些树根,应该是虫墙的汲养所在。”
“那顺着这些藤蔓的方向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了?”这才是关键,我便问。
“我感觉我们是出不去了。”黎丹摇摇头。神情绝望的说。
“怎么会?”
心思缜密的黎丹有所顾虑“嫁身蛊视我们为猎物,一定会在出口处埋伏着我们。”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去其他逃出生天的办法,沮丧的坐在地面,和黎丹一起发愣注视着石阙上的骨髅,此时静得就只有我的呼吸声。
“耘姬你说我们挟持一只隐蛊来当令箭怎么样?”我感觉无聊,便随口一说。
“别犯傻了,那可是奇府蛊圣,给你一百条命也不够搭的。”黎丹的指尖在我脑袋上恶狠狠的一戳。
“那怎么办,就干坐着等死啊?”
“怎么你怕啊?”黎丹冲我一问。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但也不至于等死吧,还是多想想怎么出去。”我可不想自甘堕落。
“在你昏迷的这些时间里,嫁身蛊的蛊母来过这里。”黎丹毫无预兆的说。
“蛊母来了,然后呢?他没攻击我们吗?”我问。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可后来看见蛊母往水池子里喷毒,似乎是在喂养这些汲毒根,我知道这些毒根的效果后,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摘下它们救了你。”黎丹转脸笑看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认识嫁身蛊的蛊母?”
“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玩意?”我就笑笑,可也意识到其中有蹊跷。
“那难怪了,它为什么会在你身旁嗅了好一阵才离去。”黎丹疑惑不解道。
“那它没嗅你吗?”
“它最开始是要攻击我的,但我靠近你的时候它便放弃了。”
莫非嫁身蛊母真认识我不成,我努力回想,却和嫁身蛊母从未有过接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虫墙发出呕吸一声,惊得我赶紧看去,只见驴脾气的虫墙居然接裂开成一条巨大的豁口,避让着一头一头通体幽黑,半人高的母猪蠕虫。
它慢悠悠的走进,我有些讶异的问“它就是蛊母吗?怎么这么大一坨。”
“这蛊母的灵性,比我家阿妹的灵性高多了,你看它的眼珠子一直望着你,难不成是发情了?”黎丹调笑道。
嫁身蛊脑袋上一排血眼珠子,直勾勾望着我也怪吓人的“额,我还真不知道它是怎么认识我的,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我刚一说,蛊母便立起身,冲我张开八瓣唇。
“忘川快闪,它要喷毒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嫁身蛊口中的毒液便从我头顶飞掠而过,这一次它喂养的不是汲毒藤,而是滋养着玉骨上野草般疯狂甩动的隐蛊。
“它绝对认识你,看它都舍不得喷你。”黎丹抱着手臂,点着脚尖瞄了几眼嫁身蛊母,后又道“你看它脚触冲你甩了甩去的卖弄样,不会是让你夸它吧,毕竟它是一条有灵性的母虫子。”
“似乎有点道理。”我反正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虫子,被惊得有些傻了,按照黎丹的意思,啪啪鼓起掌,连哄带骗的说“大虫子喷的好,喷得独树一帜,喷得体格风骚,喷得大漠孤烟直,喷得长河落日圆,喷得银河落九天,十天,十一天,十二天..”
“我说你这张嘴,真该吊三斤猪肉,免得话唠。”黎丹笑骂道。
嫁身蛊似乎知道我在赞美它,一身肥肉左右摇摆,更加卖力的满腔喷毒,浇灌隐蛊的同时身体也越缩越小。
变成大腿大小的时候,打了一个嗝,牛角一般的虫颚,扯了扯我的裤腿,转身离去。
“耘姬它不会是要带我们出去吧。”我惊讶的说。
“那还犹豫什么,跟它走出去看看,不行的话退回来便是。”黎丹说罢率先冲出了虫墙窟窿。
出去后,值得庆幸的是已经没有了虫潮的动静,可不知道这嫁身蛊母是什么心态,就像孕妇一般骄傲,慢吞吞的走着。
“看它这样似乎是刚才喷毒太卖力,有些虚脱了。”黎丹颇为理解的说。
以它这步态走上这台阶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时间,我干脆一把捧起扭扭捏捏的蛊母,几个箭步,轻飘飘越向门前。
随着黎丹火光探视,丝尘不染的大门匾额上苗篆刻写着三个字。
交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