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大人认为朕应该怎么做呢,退位让贤?还是让朕变个『性』别?”
群臣闻言呆了片刻,随即一片哗然,这次真敢哗然了,因为皇上问的是很严肃的问题?怎么做呢?皇上是女人,女人不能当朝,然后呢?抛弃皇上很残暴、皇上很血腥的事实,立足与现实的话,皇上退位后怎么办呢?
苏义、孙清沐、段敬宸、黑胡、苏水渠,站在原位如局外人般不接受任何试探和揣测。
群臣反而讶然了,义愤填膺过后,皇上真让他们选择,他们怎么选?当着焰宙天的面把焰宙天轰下台,然后呢?焰国朝局有谁掌控?对外贸易谁来接洽?传说中对皇上赞不绝口的齐鹰两国可会愿意扶持新登位的皇帝![
就算这些都不谈,哪来的新皇,活着都疯了,就算不疯他们可有能力让焰国维持现状的辉煌,可有能力撑起残缺的焰国,可有能力在皇帝焰宙天眼皮子底下生存!何况……那些皇子没有生育能力,将来也是大问题,既然都是问题,为什么不选择现在的皇帝。
当问题抛给群臣,众臣反而沉默了。
尹『惑』也沉默了,抱着为国为己牺牲的大义跪在这里,发现跪在了茫然之中,他为什么跪出来?为了焰国将来首还是为了焰国更加落魄?还是见不得焰国好?
段良案亦茫然,皇上是女子他是不服气,但皇上下台后呢?焰国还是焰国吗?他此刻像腹有丘壑的大儒捧着尚智书在教导一位婴儿,料是他说尽锦绣文章,那学生什么也学不会!
周天耐心的等着,她准备了精兵强将、准备了跟臣子硬耗,但不到那一步她不想用,以退为进,她等的起。
周天见他们嘀咕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越来越静表然越来越坦然:“若众爱卿想不出来,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丞相也好好想想,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值得大家争论这么久吗,朕说过皇后有孕了,如果你们非把看到的当真理,朕也没办法,朕累了退朝!”
陆公公拂尘一扬退朝!
待周天走后,集英殿顿时爆发出纷『乱』的声响,想逮孙清沐等人问个明白的臣子猛然发现他们早已不见,就连孙老和丞相大人也没在原位?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心里都清楚,皇上如果下台焰国将不复存在,焰国怎么可能不存在?
段良案皱着眉往外走,每一步踏的都那么清楚,却也很力!因为他发现这件事他们只能认了!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逼』的,而是除此之外别办法!
宋岩一口气出了宫门直接瘫在了接自己的轿子上:“快走!快!”他刚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跪着,尹『惑』还年轻不能死、段良案人耿直更不能白白牺牲。
他老了,宋家却没有一个能支撑门面的人,本来想以死给皇上打开一条路,为宋家下一代寻一个进宫的机会,更为皇后加重筹码!让她养育的子嗣坐实皇后之子的身份,想不到峰回路转他活着出来了!
宋岩疲惫的靠在轿子里,短短几句话仿佛要了他的命!想不到皇上还有这一招,有什么比皇族后继人更有说服力的!
辛成回府后心中扼腕不已,事情怎么这样发展,他们这些过早的讨好了皇上的成了什么人!好在皇上绝对不会倒台,想到这一点,辛成认了,这次是他失误,以后切不能如此鲁莽。
宋岩下了轿,人已经恢复过来,像往常一般回了府,见夫人玉姝穿着喜庆的红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车,宋岩猛然想起过两天是长孙赢取唐家小姐的日子。
想到这点宋岩就不想搭理她,拎不清的『妇』人,他若死了,宋家还不立即换府,她生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扶得上墙,若不是瑟瑟,她能坐回正夫人之位,看看洛氏是怎么活的,有时候不能怪他偏心,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事已至此,他没死成,孙子何谈入住皇宫,罢了罢了,娶了唐家小姐就娶了,宋家有皇后娘娘在,也能保宋家这世安静,至于以后,他懒得『操』心!好在孙子不像老子,总还有让他看到希望的人,就是跟了个自以为是的姥爷,可好好在仕途上爬吧!
但话又说回来,爬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几年见不到皇上,仕途还不顺了好……
周天已半年多未出过宫门,焰国停止了一切对外活动。
此刻的焰国秋收在即,举国上下一片和顺,经济蓬勃发展、农作物日渐丰盛,因今年稀缺粮食作物不外售,朝廷已经开始统计果农的损失,全部以高价购买,待成熟后直接送入盛都。避免开国门可能引发的弊端。
家国并没有因为朝廷发生的大事有任何影响,甚至商都的街道上还是往日热闹的『摸』样,第一批春殿外放官员已经述职后离开,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早朝每天还在继续,朝臣们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天很大方,只要朝臣给出个主意,她言,不介意下台,这件事就这么耗着。
直到耗死了十七皇子,耗死了二皇子,据说十七皇子从偏远的皇家别庄跑了出来,撞到了行驶中建城开车上,二皇子去救也不幸离世!
周天听说此消息时说不出该是什么滋味,只是继续嚼着手里的苹果,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她是通过苏义知道的消息,当时各地秋果已陆陆续续进京,她正在上书房细嚼慢咽的吃的苹果,乍闻此消息瞬间看向苏义。
苏义突然对仰头的皇上一笑,又快速恢复臣子严肃的表情,仿佛那一笑不是他一般:“皇上,以什么规格下葬?”
周天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亲王。”
周天知道她是该感谢苏义的,就像她不说她也知道该感谢骆曦冥一样,她只在信中告诉他不方便与齐七交手,齐国六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这个北半球动『荡』不已,齐皇赶了回去,没能按原计划来找她麻烦。
两位亲王的葬礼并不隆重,不知是皇家太节俭还是这时候没人再愿触碰皇上的眉头,两位亲王沉重并不铺张的走完了自己不慎辉煌肯定憋屈的一生,身后子女,封底重归国有。
……
身处两河谷地的岸上,梦魂被横流的大江隔断,只见浪花粘连着天空,高涨的江水蓝的就像初酿成的酒一样,被笼罩在半空烟雨中。
苏水渠怅然的望着焰国著名的波浪万古之地,焰国数河流分支从它们身上分流,两河岸上有焰国数不尽的肥沃土地,他这次巡视的任务是这里两河大转弯处的淤泥问题,大概明年的今天才回会盛都汇报公务,希望她一切安好,到时候他一定带两河清澈的水土银白的食盐给她的孩子过周岁生辰。
苏水渠仰起头,这里的天真蓝,海鸥飞过更添广袤。
“苏大人!苏大人!不好了,下游的村民非说咱们挖了他们的地神!举家拿着铁锹、镰刀要跟咱们的人动手!苏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苏水渠急忙收回思绪,喊上正在采集浊水的人:“走,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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