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医正全力救治,现在肯定了,生命之忧……”
子车世听到‘呼吸一度停止’时己倒在地上,脸色已经刷白,待他快速走到药味弥漫的帝王榻前,床上人毫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子车世上前握住她手,未语泪已盈:“天天……”然后问跪了一地的子医:“她怎么样?”
跪在前面最年长的子医跪出一步:“回主子,脉象依然很弱,出过血,稳住了也受不得刺激,二皇子的事,最好不要……”
子车世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二皇子呢?情况怎么样!全力救治,成活的希望有多少?”说着握着她冰凉的手贴在脸上,心里说不出的痛,往日那鲜活的身影,就是前一天还吵着药难喝的她,怎么此刻就……“天天,醒醒,你不想看孩子了吗……”
子医面有难色的垂下头。
子车世目光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说吧,事已至此,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又听不见,又不会伤心,生了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回主子,二殿下生下来已经不行了,又因为双生他体重太轻,发育本就不健全,根本不能成活,奴才等已经全力救治,可……到刚才报平安的时候,二殿下……二殿下还是没了呼吸……”说着沉痛的垂下头,做好了被主子拉去陪葬的准备田园花嫁。
帝殿内所有参与帝王生产的稳婆、女医、太医、子医已经全部跪在地上,反而平静的等着主子发落,接了这差事已做好死的准备,畏了!
子车世摩擦着周天冰凉的手,表情比虚弱的人还痛苦,声音恍若细丝:“去,把二殿下抱来。”
“主子!”
“那么大声做什么,让你抱来就抱来,母子一场,她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让她们见见吧。”来生愿投个健康的母亲,好好的活。
包裹在金黄色襁褓中的小人被抱了过来,抱着他的陆公公忍不住哭了,他可怜的小主子,来不及看世界一眼就去了。
子车世接过来,轻轻的放在昏迷的周天旁边,襁褓里的孩子缩卷着,只比他的手掌大一点,肌肤透亮已呈微紫,薄如蝉翼的小皮肤仿佛能看到里面的血脉,子车世想他也许以后再也不敢用蝉翼形容任何一副姿容。
子车世的手颤抖的搭上这小人的脉,潜意识里他不相信努力了十个月还是斗不过命运,可他等了很久,依然探不到一点动静时候,突然把头埋在周天腹部,抱着她已渐渐温暖的身体,肩膀微微抖动!
年迈的子医叹了口气,他何尝甘心,这孩子就在刚才也放在暖榻上,希望有奇迹发生,可……已经半个时辰了,他们该认命,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皇上的身体本就不适合有孕,能保住一个就不错了,这还是主子亲跑了葳草过一趟寻药才有的契机,二殿下怨不得主子……
过了好一会,子车世才让陆公公把孩子抱走:“给他选块好地方,等皇上身体稳定了,让皇上去看他。”
陆公公眼里喊着泪,抱走了这缘的小主子。
明黄色的襁褓被换下,小人换上了一套繁琐的婴儿服,可即便这最小的婴儿服穿在他的身体也显得宽大,陆公公边亲自为孩子穿,便念叨着什么,眼泪从布满皱纹的眼里流出,沧桑了他本就不年轻的身子。
二殿下依照本就做好了最坏打算的陆公公的安排被接生的抱去皇陵,这不是多复杂的事,真的不复杂,人知道皇上怀的双子,人注意帝殿本就该进进出出的稳婆、子医。
可有句话叫做贼心虚,尤其二殿下的事没有告诉皇上,谁也心虚,虽然他们是为皇上好,万一皇上醒来后不领情,万一皇上认为不是孩子生父的子车少主下的毒手,他们能有几族家人被抄杀!盛怒的母亲是没有理智的!稳婆知道所以她心虚!
趁着夜色她快步走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回去要告诉陆公公和童子!这件事必须瞒着,且不能让少主哪天神经错乱告诉了皇上!
苏义衣服换的最快,因为闹心的他偷了个懒没有熏艾,他私心的想先看看孩子,天真的以为谁先看就是谁的。
苏义刚走入帝殿就看刚才报信的稳婆提着一个什么东西匆匆往殿外走,苏义这时候正高兴,扯着大嗓门开始喊:“稳婆!稳婆!”打她个赏。
稳婆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待听到是苏妃侍的声音,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万一……万一苏妃侍发现了告诉皇上,少主岂不是……稳婆立即把篮子掩藏在帝殿门角出茂盛的草林里,才转身绕过石门庭,故作镇定的对上苏妃侍:“苏妃侍安,苏妃侍这是要去看殿下了……”
苏义让顾公公赏了,然后偷偷的拽了稳婆:“带个路,你顺便教本宫怎么抱孩子,你先让本宫抱一下殿下,本宫少不得你的好处。”他也知道孩子让他们看过后就会送到琼林殿,他想先抱抱,这不为过吧:“走啦走啦!”苏义强硬的拽了稳婆就走天娱女王!
稳婆焦急的看眼暗处,但她此时怎么敢挣脱,更不可能有事办,皇上都生了也安好,能有什么事!
稳婆让自己镇定,脸上挂着笑,心想不就是让他去看看大殿下,一会就再送二殿下去皇陵也不迟。
漆黑的宫门外等待接应的人,到了时辰也没见传说中的东西出来,他左等右等,心想什么稀罕物件要这么长时间,他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也没见什么东西出,最后气恼的一甩马鞭,走了!
孙康德、苏永忠、晗衍、沈承安等到了放心的结果,本兴致盎然的想道贺,想到彼此古怪的身份,互相看了一眼作罢,急忙上了马车,回去更能分享的人分享去。
天色都快亮的时候稳婆才慌慌张张的从正殿出来,这该死的苏妃侍,事怎么多,一会要抱,一会还要亲,亲你就亲,还问亲哪,实在是嗦!待,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总该放她走了吧,结果估计是太兴奋,开始跟她说自家孩子长的多好看多英武多与众不同。
稳婆真想说,的确与众不同,又小又瘦又弱可不与众不同,但还得面上挂着笑,一句句的应衬着,待苏妃侍好不容易过足了嘴瘾,另三位主子都到了,听闻苏妃侍抱过殿下,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像恶狼一样,奈,她又轮着让他们抱了一遍。
看着几位主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心也触动了片刻,心想若是那缘的二殿下活着,这些打心眼里的喜欢他也能分到一些吧,哎,终归是命!
稳婆匆忙向藏二殿下的地方跑去,她拨开草丛,整个人顿时就傻了!孩子呢!二殿下呢?二殿她不敢声张,急忙四下查看!不可能是哪位主子养的畜生做的,草丛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谁带走了二殿下!莫非是苏妃侍刚才……稳婆心里一阵惊慌,怎么办!怎么办!
但她立即又镇定了,是又如何,待明日他就会知道皇上的情况,不信他敢乱说话了,惊了虚弱的皇上!何况这件事……这件事本就……稳婆忍不住想哭,谁想看到这样的事,谁不想两位殿下都好好的!要不然少主能看的那么牢吗!要不是少主,大殿下也休想……
稳婆立即停了想,她是位母亲到底不忍心那样想,何况两位小主子一个就够可怜了……
此时,深宫中的众多杂役房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提了一个小篮子悄悄回了房,急忙关上门!“快看姑姑,我可捡了个好东西。”
屋内坐着一位穿着粉衣宫装,正在做针线活的大姑姑,手下的一副金龙追凤,绣的惟妙惟肖,说是大姑姑也才二十多岁的年龄,要上别着一等腰牌,腰牌上刻着一根绣针,一看便是品级很高的宫绣坊掌事。
女子并没有挪位,含笑的看眼伺候自己捻针线的老:“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开心,你可小心别被大姑姑逮了先,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女子话音刚落,就隐约听到提着的篮子里有轻微的叽叽声,待她刚想细听,却什么都没有了。
女子立即放下针线,看向满脸笑意的,瞬间惊讶道:“,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是宫里的老人,却不是晶莹剔透跟着鲜亮主子的掌事,她只是一位憨厚朴实的粗使,年轻的时候有一身力气就在水房为有品级的奴才们洗衣服,偶然还帮净室房抓住那些不听话的太监净身,有一副好力气。
后来老了就帮又品级的掌人的嘴,兜兜转转,到了给宫里一等绣娘们撵线,这是她做过最轻松最不费事的活,虽然她粗手笨脚经常给姑娘把线撵毛了,但姑娘从未怪过她,更没想过把自己换了,所以她要寻机会报答柳姑娘对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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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二殿下求安慰票,呵呵,有二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