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赵韶辰的目光很是嫌恶,看着李薇竹的目光同样是如此,能够和罗鸣站在一块儿的,又是什么好货色?!
李薇竹见着他的目光,表情有些迷茫,心里也是针扎一般的难过,她在难过什么?
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他却有了心仪的表妹?她分明就站在他的对面,他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罗鸣的音调之高,让沈逸风也看了过来,他看着站在正中的是憋红了脸的小胖子罗鸣,他还记得刚刚肖似谢薇梅的那个男子一直在和小胖子说话,再看看李薇竹,就看到了她迷茫的神情,她的一双眼不太像是男子的眼,两条长眉下是圆润的眸子,这会儿像是受了委屈,眼里润润的。
这样看来,她又和谢薇梅不像了,谢薇梅怎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谢家大房的嫡长女,又有谁会让她受了委屈?
虽然不肖似谢薇梅,他也准备帮她一榜,扭头对着身后的仆人吩咐着,轮椅缓慢移动,就过去了。
“毁了哪副画?让我看看。”沈逸风开口。
沈逸风开口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李薇竹愣愣地看着沈逸风,沈逸风已经让人吩咐拿过来了那副画,沈逸风看着地上的水渍,还有小胖子衣襟上残留的水,又低头仔细看着画作,低头沉吟片刻,道,“这山峦画得好,水天一色,水清山浓,这一叶孤舟想要表现山水的寂寥,也还少了一些味道。替我准备笔墨。”说完之后对着赵韶辰说道,“不介意我补救这幅画吗?”
赵韶辰心跳的飞快,“沈公子请。”虽然毁了这幅画,却能够得到沈公子的指点,这是他天大的福分,谁不知道这位沈逸风沈公子的继母替他请了大雍最为著名的丹青圣手做他的启蒙师傅,沈逸风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及冠之年的时候刘圣手飘然远去,说是再也没有什么可教沈逸风的了。
先前沈逸风说好了不作画,此时却开口要补救沈逸风的画作,周遭人艳羡的神情忍不住落在了赵韶辰的身上,要让出位置给沈逸风作画,围着搬过来的书案,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三步,围着一个大圈,正中是沈逸风。
沈逸风显然也是见过这般的状况,伸手研磨,眼眸闭上,再一睁眼,便觉得眸色之中有什么不一样,落了笔。
李薇竹看着沈逸风,原本的沈逸风身上是死气沉沉的寂寥,此时气息陡然一转,多了淡淡的生机,那双眼清澈的眼像是饱经世事的老者,含着睿智与豁达,手腕微动,他开始作画了。
罗鸣见着沈逸风过来救场,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心弦一松的情况下,就觉得腹中又开始泛疼,罗鸣刚刚去了茅厕,蹲了半天也不曾解手,他也知道沈逸风作画难得,因为不是完整的画作只一会儿恐怕就画完了,就想着忍一忍,等到看完了沈逸风的化作再离开。
李薇竹一直看着正中作画的沈逸风,他手腕悬着笔尖细细勾勒着,原本那苍老的目光一点点的褪却,褪却到近乎虚无,眼里猛地出现了一抹亮丽的神采,像是沉沉的阴天里,金色灿阳从层云之中浮现,投射在波光凌凌的水面上。
那神采一瞬即逝,沈逸风放下了手中的笔,“已经好了。”
随着沈逸风的话落下,所有人都一簇而上,此时一点也看不出初见时候风度翩翩的模样,因为大都是男子,李薇竹的两个丫鬟没有人去挤,而李薇竹被带得往里面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她反而成了第一个见到这画的。
就算是不懂画的人,也会知道这画的好,原本一叶孤舟被沈逸风改成了带着蓑衣的老翁坐着垂钓,水面上不知道是哪里扬起的树叶被吹落到了水面上,静静与孤舟作伴,山峦虽然没有作太多的改动,却多了一抹傍晚的斜阳。
如果说,原本这幅画只能是八分好,那么沈逸风寥寥数笔就改成了十分。
沈逸风的目光却落在了别处,他的眸色有些诧异。
怎么了?
李薇竹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就看到了踉踉跄跄然后倒在地上的罗鸣,罗鸣撞在了赵韶辰的身上,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地上,罗鸣的一双手臂抱着赵韶辰,像是偎依的两人。
罗鸣是个胖子,而赵韶辰的身材与他相比就消瘦了不少,这样被罗鸣抱着,像是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尤其是赵韶辰因为羞恼,脸上有了红晕,就更像是如此了。
这样的窘状,让人哄得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