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了就止不住,这会儿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擦拭泪水,露出了手腕到手肘处一大片的擦伤,这让赵韶辰见到了她伤口的全貌,自个儿的未婚妻被自己推搡的破了这么大一块儿油皮,这会儿更是落泪个不停,赵韶辰的耳根有些发红,“别哭了。”想要从怀中掏出手帕,平素表妹哭了的时候,他便会轻柔地替表妹擦去表妹,只是手刚碰触到胸膛,就发现自己的已经被表妹吐得脏了。
赵韶辰要取手帕,就松开了手,李薇竹自个儿就拿出帕子擦拭了泪水。只是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
赵韶辰见着小姑娘的手帕都已经湿了,对着身边的侍从使眼色,让他站得更远一些,“我与你是订了亲的,刚刚见到你的伤口只是心急,那算不得是轻薄。”
李薇竹抬起眼,眼角还有这泪水,“难道只有你抱着周姐姐才算是轻薄?”
小姑娘的鼻尖有些发红,眼眶更是红彤彤的,赵韶辰是见过表妹哭得,却不会像是李薇竹这般涕泪交零,这会儿到真切的感觉到李薇竹要比表妹小一岁多。
赵韶辰有些尴尬,“因为我看着表妹倒在地上很是担心,那也不是轻薄的。”
“你既然心仪周姑娘,又为什么要与我定亲。”李薇竹抬头说道。
“你听谁说的我心仪表妹?”赵韶辰说完这一句之后,想到了有缘无分的表妹,想要一叹,想到面前还有一个小未婚妻,温声说道:“人有远近亲疏,表妹的身子一向是很好,忽然倒在地上,我心切她罢了。”手掌落在了小姑娘乌压压的发上,“我也说了,我是有不对,太过于牵挂表妹了,今后我也会牵挂于你。”
李薇竹定定地看着赵韶辰,如果要不是在立正书院李听到赵韶辰的话,她恐怕也会信了他这会儿的话语。想到了立正书院里的话,想到了周蔚悦的心系于他,想到了赵夫人的不喜,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退了这门亲事。
赵韶辰正被李薇竹盯得有些发毛,就听到她开口,“我的金玉项圈,你放在哪里?”
忽然换了话题,赵韶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交换信物的时候,赵老爷拿了我的金玉项圈,给了一块儿你的玉佩。”
赵韶辰听到了玉佩,用哄小姑娘的语气说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块儿玉佩,我还在想到哪里去了,谁知道是被爹爹拿去做了定亲的信物。你的那金玉项圈,我没见过,想来是在爹爹的手中,怎么了?”
李薇竹想了想,“你确定是在赵老爷的手中?”
若是平时,赵韶辰恐怕也就敷衍过去,谁知道那什劳子的金玉项圈是什么,只是因为推了李薇竹,害得小姑娘破了一大块儿的油皮,刚刚又哭过一场,便仔细回想当初说定亲的事情。
那刻意被赵韶辰抛诸脑后的记忆渐渐复苏,赵韶辰想到了当初爹和娘亲的话,“爹说了,当初留了一块儿双鱼玉佩,是祖上传来的,等着我及冠之后,玉佩就给我,我惦记了许久,后来还不曾给我,就听说是给了李老神医了。金玉项圈,是在我爹娘房里那里放着,放在匣子里头,不知道是我爹还是我娘有钥匙。”赵韶辰平时甚少管这些俗事,一心只在立正书院里读圣贤书。
“我知道了。”李薇竹说道,她就算是想要退亲,只怕也要等着赵老爷回来,她的东西,还是和身世有关的物件,是怎样都不能留在漳阳城里的,若是退了亲,如同茜草说的那般,她是要上京的,留着赵韶辰的玉佩,留下自己的物件,又算是什么事情呢?”
李薇竹若有所思,因为哭泣过,她的眼眸澄澈的一洗如碧,像是春日里的风,看得赵韶辰一瞬间便忘却了自家奄奄一息的表妹。
“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会大夫让人给你看看,女孩子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恩。”李薇竹虽然应了下来,却想到了在罗夫人的手里刚得的那本医书来,她抄写了一本,剩下的几本也略有涉猎,她记得光是除疤的方子就有好几个。
这样一想,就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她手臂上受了伤,正好先用祖父的止血的方子,等到结痂了就可以用除疤的方子了。
李薇竹的面部表情的变化被赵韶辰看在眼底,“走吧,我送你回去。”也不敢再拉着小姑娘的手臂了,李薇竹的手腕的肌肤要比表妹的还要嫩滑一些,年纪小,手腕还带着一些肉,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