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悸难受的□□,他们从他的体内滴落,被排出。
……所以,是黛山给他针灸?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想通,整个人再次沉沉睡去,便到天明。
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是亮堂堂的,虽然隔着屏风却遮不住满室的光。旁边是白芨单手托腮,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
“白芨。”
白芨迷糊之后,瞬间就清醒过来,“世子?”她站起身来,“我去喊小姐。”
“嗯。”沈逸风应了下来,他撑起身子,靠在引枕后,他若有所思垂下眼,他感到手上似乎是更有力了,虽然双脚还没有落地,他有一种感觉,他的双腿也比过去更有力。
忽然想到昨天的梦,他撩起了被子,果然看到了足心被裹上了白色绢纱。
宛若被虫子爬过周身?是针灸?他抬手闻了闻手臂,嗅到了淡淡的艾草的烟熏之气。
“我还以为你会醒的晚一些,没曾想现在就起来了。”
轻柔的女声响起,他抬眸看到了李薇竹,她的眼底是淡淡的青色,因为忙碌了一夜,又因为自己提前醒来很是疲惫,“我看看。”她伸手握住了脉搏。
沈逸风从她的脸,移向了她的手,她的虎口处有一处明显的血肉模糊,“怎么弄得?”
“不下心被烫着了,不碍事的。”李薇竹说道,“倒是要恭喜你,你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虽然说昨晚上已经确认过一遍,当时沈逸风的状况还没有稳定,此时再次把脉,脉象已经趋于稳定,“对了,你的足心被我用刀割开,现在上了药,这两日不要下床走动。”因为没有睡够,她这会儿思绪钝钝,“还有……昨个儿有些太累了,没有给你正骨,晚些时候我再正骨两次,你的腿脚就看不出来了。”
沈逸风的眸色一闪,昨晚上当真是李薇竹,他从前就有些困惑,如果只是给他治腿,何必让他整个人都昏厥过去,而且总是耗费一夜的功夫,如今看来一开始的时候,她恐怕就是这样做的,她手上的伤也是给自己艾灸的时候烫着的罢。“我的腿不急。我有话要和你说,让两个丫鬟先下去吧。”
李薇竹有些不解,两个丫鬟仍是退下了。
空气之中的细小的尘上下浮动,倏忽远去,又倏忽近前,沈逸风看着李薇竹,她的眼底有细细的血丝,她的手上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她本可以直接进京都却因为自己一路奔波……
李薇竹被沈逸风的目光打量的怪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要是没什么事,不如我……”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避开了她的伤口处,摩挲她的细腻的掌心。
李薇竹涨红了脸,想要抽回手,沈逸风却牢牢抓住,因为羞涩,她的面上通红一片,连带手掌心的温度也扬了起来。
“我才知道,所谓的驱毒,是脱光了所有的衣服,你替我落针罢。”
李薇竹的眼神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逸风低低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她的唇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柔软,像是甜美的糕点,又像是盛开的蔷薇,等着人采撷。
这一吻并没有太久,只因为李薇竹推开了沈逸风。
她的一双眼被烧得发亮,先前再大胆不过的,也不过是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从未有过如此的亲昵,像是两条鱼儿相濡以沫,几近让人迷失沉浸于其中。
“你看过我了身子,我又与你有肌肤之亲。”沈逸风扣住她的手,不让她逃离,“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这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夫,我须得这样所做。”李薇竹说道,又央求道,“我再想一想,你之前说多给我些时间的。”
两人之间只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如今沈逸风借机挑破,自然不会再让李薇竹逃离。
“你还想什么?我不是逼你,只是你看了我的身子,总要负责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又带着些蛊惑的味道,“总不能被你白白看去了,我还要付你诊金银子。若说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未免有胁恩的意味在。我现在不以身相许了,求的是黛山姑娘端起责任。”
他拉着她的手,因为身上的力气已经全然恢复,此时就把李薇竹拉到床上。
环住她的腰身,轻巧翻身,便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长发垂在她的面颊边,“我的好姑娘,你可负责?”
她的身上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她的两只手腕被他牢牢抓住,她动弹不得,只能低声道:“别闹了。”
他的姑娘声音里都带着可怜的颤音,沈逸风却没有松开李薇竹的手,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要早早从她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只要她应下他,他自然会让她知道,她所在意的那些家事是否般配的上,都不是问题。
“嫁给我。”他看着她,见着李薇竹想要侧过头,就伸手掰正她的面,“别再拒绝了,回京都之后,嫁给我好吗?”
“……”
长久沉默,而后是一句轻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