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间,他已浑身湿透,海水、雨水、汗水,从头到脚全部是水,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热血在燃烧,战气在沸腾,招招狠到了极致!
最可怕的还是对方的恐怖实力,一百多岁的老妖怪,竟然不知疲惫,狂发乱舞,声势如狼,一刀连一刀,不加喘息,完全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其实,宫本信长何尝不心惊肉跳。内心的震惊,根本不亚于对手。
从远东、西伯利亚、朝鲜半岛,到缅甸、泰国、马来,太平洋战场,从来没有人能挡住他前进的步伐,他的手上,沾满了一万多条生命的鲜血,这仅仅只算人类而言。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连出四十一刀!
纵然战意不减,宫本信长心中也是惊惧交织。
两人的刀法、眼力、力量乃至速度都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这种程度的拼杀,胜负已极难预知。
普通人看到的,仅仅是一片爆射的刀芒和缭乱的身影。
巨浪咆哮,狂风更显暴虐,于今夜登陆日本的台风已将魔爪伸到了东京湾,几米高的大浪扑面砸来,却被刀气分割
成无数份!
两名狂热的刀客踩着浪尖,舞动那一白一黑两道流光,仿佛传说中的踏浪人,赶海族,在肆虐的台风海浪中身影若隐若现,迸射出的刀光却一刻都不曾停歇。
黑夜给了人疯狂的理由,战斗不啻于惊雷闪电!
七十刀!已经是第七十刀!
宫本信长默数着双方对峙以来的每一个招式,这是他百年来养成的习惯。
战斗依旧昂扬,不分胜负!
两人的衣衫被刀气割得支离破碎,形如乞丐,湿淋淋的破布随意地耷拉挂在身上。
叶凡周身水气蒸腾,白烟似雾,气息越来越急促。
宫本信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木屐遗失在海水中,披头散发,配上那只独眼,表情极度狰狞!
呼……呼哧……
腥咸的海水流入口中,风雨无情割着面颊,他们喘着粗气,舞动刀光,依旧抵死搏杀!
胜利,渴望胜利,一老一少,两张脸都渴望手中凶刀饱饮鲜血,夺取胜利,因为,这样的胜利才有份量,这样的战斗才是巅峰之战,穷他们毕生也是一战难求!
生与死,必须分出结果。
轰!一个恐怖巨浪向两人头顶狠狠拍下!
低沉的,呜咽的吼声震开了两道不支的身影。
宫本信长眼神狞厉,闪现出孤注一掷的疯狂,手中刀光趁势一收,左手抖出层层乌芒,呼啸怒吼,在巨浪过后将叶凡迎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暗器!又是那种带血槽的六棱暗器!如夜枭鬼嚎,如古墓中惊出的吸血蝙蝠,奸笑着袭杀而至。
死吧!宫本信长在心中怒吼,即使不死,这一把枫叶翎也足够重创敌人了。
战斗到白热化,偷袭最易得手。
忽然,他那只独眼眼皮一跳!
一蓬绚丽的火花,出现在视野之中,那是……
金白色的光辉犹如神光绽放,将叶凡的身躯笼罩,破碎的衣衫轰然炸成粉末。
天罡正气!
铛铛铛铛!密集而刺耳的撞击几乎在同一秒响起,宫本信长那只阴狠的独眼攸然收缩成针!
这诡异玄奇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收缩的瞳孔,瞬间被犀利的乌光填埋成海!
噗!
黑暗的血色彻底断绝了他与世界的联系。
那一只仅有的独眼,被自上而下斜斜剖成了两半!
狰狞的疤痕翻起血肉,一道红色沿着他的脸向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