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群,曾经是她们实施自杀式袭击最好的目标,现在,景色还是这种景色,心境却不太一样了。
几次死里逃生,目睹军方和国家的强大、无坚不摧,从前那种不要命的拼劲,显得多么可笑啊。如今黑寡妇组织溃散,娜塔莎心底那种坚定的信念也渐渐瓦解、直至消亡……
“等,等喀秋莎的消息。”叶凡掏出手机瞧了一眼,挥挥手:“找一间饭馆先填饱肚子。”
“听你的!”这正是娜塔莎此刻最想做的事,两天没好好吃一顿饱饭,听到吃,她更觉得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了。
坐在一家披萨店里,叶凡品着柠檬水,默默注视着娜塔莎状如饕餮的吃相。
直到她扫清了一大摞盘子,打了个饱嗝,叶凡才笑着递上一张餐巾纸:“有没有办法联络到安娜?”
娜塔莎闻声脸色一冷:“没有!”
“喔。”叶凡不动声色点点头,丢下几张美钞,拉着娜塔莎融入了街头。将行李箱寄存在一间偏僻的青年旅馆里,叶凡找了个借口外出,留下娜塔莎独守房间。
“对,就是那套,麻烦你包起来。”比划着手势,叶凡从营业员手中接过了衣袋。
随后,他拎着这套女人内衣
,走进了一家经营中药材的药店。
莫斯科华人数量众多,这家药店是附近比较有名的老字号,听到叶凡报出的一大堆药名,几个店员伙计满头大汗忙碌起来,抓药、称重、配伍……一切都按照传承千年的古老方式按部就班,那些上了年头的药箱、小秤、药材工具,都带着一种悠久的时代气息。
“先生,这是您要的药汤。”一个多小时过去,店老板亲自将熬制好的药汤送到叶凡面前,这个对中药材极其精通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多少钱?”叶凡取出了一叠钞票。
“这个……听口音您也是华裔吧?”老板小心问道:“如果是一家人,这钱老孙头我不能收,冒昧问一句,您的祖上是……”
叶凡此刻仍然以那副欧亚混血的样貌示人,孙老板有点拿不准他的身份,但那口流利的汉语却是乡音亲切。
“哦,我姓叶,祖上是星海人士,老板,这话怎么说?”叶凡笑了笑,他也听出来了,这老头的家乡一定是在南方,大概也就在苏沪杭地区。
“果然是故乡人啊,治病救人,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叶先生,这些草药不值几个钱,就当是交个朋友,有空常来叙叙便可,小店竭诚恭候大驾。”
叶凡微笑点头,但他知道,恐怕要辜负这份盛情厚意了,莫斯科不是久待之地,哪有心情和机会过来闲谈。
想了想,叶凡问道:“那好,孙老板,恭敬不如从命,刚刚我要的方子你们可曾记下?”
“实不相瞒,却是没能记住。”孙老板有些难为情,叶凡一口气报出了几十味中药,伙计们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机会默记人家的药方。
“拿张纸笔来。”
伙计马上端来了笔墨纸砚,饱蘸浓墨,叶凡在纸张上快速书写下一长串药材剂量。
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力透纸背,让孙冬龄由衷赞叹,佩服不已。
这手好字,必是出自名门,只是,他这副样貌……有点可惜啊!
想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孙冬龄又暗暗自责,唯恐自己怠慢了贵客。
“成了,孙老板,这是琼玉膏的配方,汤药置凉,外敷内用,可祛刀剑烧伤等各类疤痕。”放下狼毫笔,叶凡拎起了他的汤药:“时候不早了,有机会我再来打扰,与孙老板叙旧。”
“琼玉膏?”自幼研读各类医典的孙冬龄猛然醒悟,这莫不是传说中药王孙思邈的旷世药典《千金方》中的一剂失传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