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忍着怒火,甩袖闷哼了一声。
“你啊收敛一点,怎么说他也是队长,你不怕他给咱们穿小鞋?”排队等候登机的时候,秦巧卿低声埋怨着罗晓刚。
“怕什么,我的秦同学,咱不是有叶老师在?还怕他使坏?”罗晓刚一脸得意,根本不以为然,“一个死四眼,谅他也翻不起大浪。”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秦巧卿暗中观察,发现那个吴亚治正在和另一名中年男子嘀咕什么,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向他们瞟来。
这个老吴果真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坏事。
还没出国,秦巧卿就感觉这一趟援非任务情况不太妙,怕是困难不少。
登机之后,秦巧卿坐在叶凡身旁,压低嗓音向他打小报告:“叶老师,那个吴博士没安好心,你说他会不会暗中使坏?”
“呵呵,秦同学,出了国门,别说什么博士,就算是博士后、院士,也不管用了。”叶凡意味深长地笑着。
“可我总担心……”
“别担心,你也别把这援非当回事,就当是一趟旅行,凡是有我在,轮不到你们忧心。”叶凡随手翻开了报纸,神色轻松。
秦巧卿想想也
是,有他在,那个吴博士一准掀不起什么风浪。
飞机准点起飞,此行的目的地阿比西尼亚在东北非地区国力、经济排名倒数第一,疾病肆虐,常年的部落冲突不断,导致难民无数。国际组织每年投入海量的经费援助,依然无法将这个国家的子民从水深火热中挽救出来,各国的医疗救助更是杯水车薪,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十八个小时的漫长空中旅行终于在塞拉西划上终止符,刚好是非洲大地迎来黎明的时刻,望着这残旧的机场航站楼,一些志愿者们兴奋的火种都被现实无情熄灭了。
非洲太穷了,仅靠国际援助的阿比西尼亚,仿佛还停留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各种低矮的建筑,灰白的石头房子,街道上步行的人许多都赤着脚,或是穿一双破凉鞋,男人身上的衣服大多都只是一件地摊上的花裤衩和廉价T恤衫,不少女人和孩子衣不蔽体。
这还是首都,难以想象其他小城市和乡村会是什么样子。
“看来苦难的非洲人民,比想象中还可怜。”叶凡招呼秦巧卿和罗晓刚步伐放慢一些,严肃叮嘱他们:“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单独行动。”
“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罗晓刚嬉皮笑脸敬了个礼。
“不知道有没有车子接送。”秦巧卿叹了口气。
“应该会有使馆的人员接洽吧?”陆清雨说道:“我们援助的地区距离塞拉西还有一大段路程。”
四个人正在议论着此行的事情,医疗队已经开始集结,向外涌去。
这一群志愿者们刚刚走出机场大厅,四五个不明身份的黑人暴徒手持各样的刀具挥砍过来,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开始抢劫!
“快,快进去!”有人惊恐大叫,几名拖着行李箱的女队员尖叫着丢下箱子,抱头逃命。
抢劫者得到三只行李箱,立刻转头就跑,钻进一辆皮卡车,疯狂冲上了道路。
“警察,警察在哪里?”惊魂未定的队友们喊了半天,根本瞧不见警察的影子,吴亚治脸色发白,哆嗦着手握着手机联络大使馆。
“看到没有?这就是现实,任你什么身份,在那些暴徒面前都不管用的。”叶凡点燃了一支香烟,与那些慌乱的援非队员们擦肩而过,一脸无所谓地走出了大厅。
好像是故意躲开时间差,抢劫发生五分钟之后,警察才姗姗来迟,十多分钟后,大使馆的车子才赶到这里,将这些远道而来的同胞接应下来。
两台大巴车沿着尘土飞扬的公路驶向非洲大地,荒凉、破败的城市内景再次震撼了人眼。
这哪里是一个国家的首都,这分明是一座巨大的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