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下单,这些飞船是立刻都能造出来的。这个网站非常乐于支持有人这么干。
但这些飞船为什么还没有在太空中出现呢——那些设计图下面的评论就已经给出了最好的回答——重量,重量,还是重量。
即使是最轻,最保守的绕地飞船——几乎只能叫空间站了,重量也超过千吨。按照启默说的,这些重量如果用火箭来发射,即使按照一支巨型火箭推力上50吨计算,也得用20次发射拼接而成。
距离伍哲的时代已经170多年,距离阿波罗登月时代也已经超过两个世纪,但人类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转向天空。据启默了解搜集到的信息来看——各国现在在技术领域,关注的重点依然是智能技术的进一步应用,以及更新的计算机原理。即使是在这些领域,进展依然乏善可陈,量子计算机的概念已经喊了两个世纪,但现在连一台真正的样机也没出来,依然停留在理论时代。
“科研是一种创造,创造最需要的是对生活的热情。”启默对这个问题似乎有它自己的看法,“现在的人类……对生活已经缺乏这种热情了。”
“我看你也一样,你不也是一直等着冬眠么。”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更像你们一些,”启默说,“你打算联系她吗?”
伍哲点点头:“你帮我回吧……就说我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可以约个时间在网上聊聊。”
除了安娜的这封,还有好几封是来自史诚的,也是上次电话里说的那些项目,这次还给寄过来许多详尽的项目技术资料。
“反正我也看不懂,你顺便帮我看看吧。”
“我也看不懂,”启智的话让伍哲很是意外,“除非你给我一台专业点的电脑……如果要在你手机上全部理解这些,可能要等上几个月。”
“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
“就算是可乐,只给他一只手机的计算资源,他也不可能在几分钟之内,给出这些资料的结果……不过虽然看不懂,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这些项目的可行性应该比你的飞船要高多了。”
“何以见得?”
“因为这些项目都是很专业的方向研究,而你的飞船——已经是系统工程了,而且是一个国家短时间内都没法完成的系统工程,看看这个……”
伍哲看着启默给自己打开网页,是论坛里的人在争论,如果按照现有的设计图,发射一艘最大的飞船,需要消耗多少国家财力——结果很乐观,全中国的人,只要平均每个人,10年之内少冬眠6个月,就能把这笔钱凑出来——不只是造飞船,从基础的电磁弹射装置,到太空中几个重要的补给站建设,全部考虑进去了。
但现实情况是,大家宁愿在冬眠柜里多等六个月,也不愿意用这个代价来进行这样的尝试。当然,启默就这一点考虑到了更多阴暗的东西——如果一群人真的坐着飞船走出地球了,那在地球上冬眠的人,还能睡的安稳吗?
按照启默说的,现在地球上,主流的宣传舆论就是——现在的日子很好,特别好,是人类整个文明史上最好的时代,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活都让机器人干了,政府帮你管着,放一万个心。没事别老想着冬眠,未来可能很危险,也别想着外太空,大部分星球都不适合人类生存,就是去了,过的日子也不可能比在地球更好,所以用望远镜远远看一眼,过过眼瘾就得了,还是地球好,最有意义的人生,就应该是在地球上安安心心的过完这辈子。
“我见过的ai,像你这么说话的不多……”伍哲听完自己也笑了,“似乎有些,愤世嫉俗。”
“我这样的,在人类里面也不少,”启默说,“以前大家一起拍电影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用负责,专门负责吐槽就行了……不过说的多了,自己也感觉没意思。我能理解大部分人为什么会要冬眠,因为现实真的是没意思,每天的事都是重复的,人需要新鲜感,我们也需要。但这个世界创造新鲜感的速度就这么快……只有冬眠,等于变相加大剂量了。”
“对了,说到冬眠,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
“我还没想好。”对于冬眠的态度,伍哲现在一直是矛盾的。他对冬眠的好感并不多,但理智上他又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离开冬眠了——今天上午看到候桢的遗体,更是坚定了他的信心。但真到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正视他。
这种情绪就好像是一个死刑犯知道自己终究要上刑场,却故意不去数日子,不去计算那一天还有多久一样。
“我倒是有个建议,”启默说,“也是最近十几年刚出来,才流行开来的冬眠法。”
“说说看。”
“这个办法叫倍数冬眠法,也叫高频冬眠法,首先是你每一次苏醒和冬眠的时间间隔都是固定的,取一个固定的数,比如说1个月,2个月,1年,2年,3年……网上有很多这样的时间点。然后这种冬眠每次冬眠的醒来的时间都是一天——等你这一天睡着,醒来之后,就是下一个苏醒时间。
这种冬眠法的好处就在于,你每次醒来,接触的人群固定性会更强,时间的流逝感也更稳定,不容易出现不定期冬眠的心理问题,而且方便你自己调整冬眠计划——如果要增加冬眠时间,你可以从1个月调节成2个月,或者更长——这样一来,你可以很感性的,从接触的固定人群变化速度中,对自己冬眠的速度有所把握。
就像开汽车,总要找一些固定的参照物,才知道自己开的有多快,才能自己知道是该加速还是减速。过去的冬眠就是把人当货物,塞汽车里,到站拿出来,但是高频冬眠法要好很多,起码你能看到这一路的风景。”
“可我听说……不是有最短冬眠间隔的限制吗?”
“那是以前,”启默说,“因为没办法解决安全解冻技术,要在血液里注防冻剂。因为防冻剂有一定的代谢时间,所以需要设最小冬眠间隔……但现在不用了,现在全都是清一色微波解冻——就像微波炉,一瞬间,很精确的全身瞬间加温,当然,这种办法的东面费用会比常规冬眠高很多,但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