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九的眼中,更是生出三尺红光,良九方消——
“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我听说道行高深的妖魔,往往能颠因倒果,瞒住天机,篡改誓言,借以诳人夺宝,却也不知你是否也是如此,姑且看之吧,”秦渔这般道。
“哈哈,秦道兄多虑了,二位请跟某来,那镇古兵之所离此地还有些距离,沿途更是机关重重,莫要误钻了进去,到时念九也救不得你们了!”这魔公子右足一顿,滚滚黑气涌出,如狼烟烽火,粘稠似液,裹住身躯升空而去。
这位魔公子果真是法力高强,护身魔光已隐隐幻化作鬼头魔王的虚影,偶有鬼哭狼嚎之音传出,怕是再有些运道与机缘,便要度那修士的第一重天劫了。
“既然知晓精煞所在,这等重宝,你为何不先去收取?”周乾脚踏剑光,逼开前方大风后,忽的问道。
“我非剑仙,宝物虽好,于我又无用处。”念九打了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周乾总觉的有些不对,暗中传音给秦渔:“大师兄,这家伙似是有甚隐瞒,古怪的很。”
“老幺勿虑,便是有甚奸计,他还未有那般逆天的本领,除非不要命了,不然不敢违背誓言,我猜多半是为了那双古兵,不愿我二人从中添乱,又想化害为利,方如此做为;而且你想,此地处处凶险,先前那阵势便是例子,若无知晓内情的人领路,你我真能平安到达那魔冢中心么,总是利大于弊的。”
秦渔说的也有道理,周乾自己也无别的法子,也只好听之任之,姑妄看之了,不过心里打定主意,若真有甚企图阴谋,便是这精煞之气不要,也要顾全二人的安危。
而此时,北疆十万大山中,两个模样古怪的道士在山间走着,其中一个容貌邋遢,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唯一干净的玩意,便是腰间的酒葫芦,正乃青城酒道人无疑;而另一位红衫白发,长手长脚,黑簪芒鞋,模样非正非邪。
“最近怎么有空来看我了,酒老道,你平常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么,记得上一次还是两界关正邪斗剑前,你被人打的法力尽失,那般惨状,方求我借本门仙泉与你一用,我记的可对?”
“呸!”酒道人不屑的白了一眼:“酒鬼混的何其好,便是无了你水机子,依旧有人哭着喊着来帮忙,又不是非你不可的;只是我派封山在即,怕你寿元已到,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方才不得不来。”
水机子指着酒道人哈哈大笑:“还是那般的牙尖嘴利,有趣,甚是有趣!!”
“赤精-子那老鬼死后,你们连山宗近况如何?”
“顾慎师兄虽说道行辈分具是足够,到底闭关太久,不通人情,还摸不清状况,门内俗务有些偏颇,不过也无甚大事,”水机子避重就轻,岔了过去:“倒是你们青城做的好大事,连赤身教都给灭了,风头可是一时无两,连峨眉都给盖了过去……”
“嘘嘘,出现了,老水噤声!不枉酒鬼等了它七天七夜!”
酒道人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只形如猫狗,头生三角,白毛如霜的畜类。
“真不知你抓这尖头枭有甚用处。”水机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一张,便有五道黄烟射出,眨眼间便化做一双怪掌往下捞去。
若是周乾在此,定然大吃一惊,这连山宗的前辈水机子,竟然施展出一种类似于魔门中摄魂擒拿大-法的本领,而酒道人却是对此视若无睹,着实让人大掉眼球,万分不解。
“前面便是噬魂关,关后便是这天魔冢的七十四处阵眼之一,那对天邪戟就镇于其上,我试了数种方法,都差了些许,这才请你二人相助。”
“某刚刚测算了下,如今外面时辰,已是午夜三更,此处血煞之气太重,怕是不仅会招来孤魂野鬼,连有些当年炼气士的残魂,兵卒化作的厉鬼都会出没,这些可不比如今的凡人兵卒,那时天地灵气还未有彻底散入各灵山大川中,仙人两界也未有多少隔阂,好些军中猛士,都是天兵天将所化,所以你们千万注意,莫还未替某取了双戟,就耽误了小命!”念九一声怪叫,声如老鸦狼嗥,魔云往里一收,遁速更增。
果真如其所言,先是一个大震,鬼鸣地叱,阴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