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转身后令狐绝的绝世风姿,连哭泣声似乎都轻了许多。旁侧,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你,你是什么人?”
令狐绝微侧眼扫了一下,是一个锦袍中年人,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瞪视着自己,只是神色间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好像不屑和他对视般,令狐绝转过视线,淡淡地道:“猎鹰师团师团长令狐绝。”
这句话声音不重,但起的效果却是令人惊颤的。
“师团长。”
“真是师团长。”人群中,那些被遣返的士兵已猛的石破天惊般欢腾高呼起来,他们都没见过令狐绝,但对令狐绝外貌的描述却听了不知多少,深信这世上除了他们师团长外再没有谁会有如此的风姿气势。热烈沸腾的欢叫声,掺杂着无声的眼泪,顿时响彻云霄,而那些和他们对峙的士兵,已不知所措了,除了惊怔之外,他们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堪与恐惧,猎鹰的凶狠之名,在明思帝国的军中早已被神化了。
恰在此时,悲壮而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无数高大雄骏的马儿骋驰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像自天际突然掠来的轰隆隆的霹雳,朝这个方向卷来。
“哈哈。”那个锦袍中年人脸色一变后,突然放声长笑:“你们这群以下犯上的叛逆,本爵料到你们会如此,早就知会了大军,你等还不块块束手就擒。”
令狐绝好似根本不屑搭理他,掌影掠起,那捆在六个年轻人身上的绳索便无声无息的断裂。在挣开束缚的同时。那六个年轻人半跪于地。抖索着。声嘶力竭的喊道:“师团长。”
看着这一张张激动、亢奋、乃至羞愧的脸庞,令狐绝次在他深沉的面庞上露出了温暖之色,虽仅只有那么一丁点,但却也足够了,他肃然的道:“起来,你们都是好样的。”
其他人纷纷起身,只有那个叫小三的怔窒在那里,又是窘迫。又是忐忑,他一张没有原本血气的黄脸涨得赤,唇儿嗡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团长,三儿是独子,他爹早逝,是他瞎眼的娘一手拉扯大,所以————。”一个离令狐绝最近的年轻人再度跪下,替兄弟解释道。
含有一种特殊意味的笑了笑,令狐绝转过了身。此刻,场内的形势已起了变化。那些遣返的士兵守在了高台四周,而那个锦袍人已带着一些人朝疾驰过来的骑兵大军迎了上去,还有数百名士兵把高台围了起来。至于那些看热闹的人,深怕受池鱼之灾远远的躲了开去。
说是大军,其实也就近千之数,在锦袍人和他们会合的刹那,在距离百丈外,就停了下来。片刻后,一个表情淡漠的年轻将领和锦袍人一起越众而出,身后只跟了数十骑。
被遣返的士兵都显得有些紧张,可他们也都是上过沙场之人,又有令狐绝这个主心骨在,不用吩咐,就把这些人拦住了。这一拦,后面的骑兵动了,动静不大,但实则都已占据了有利的攻击位置,可以迅向高台动冲锋。
这些伎俩,令狐绝是深深熟悉的,他沉声道:“让他们过来。”
拦路的遣返士兵退了开去,年轻将领和锦袍人策骑而进,令狐绝站在高台上,冷冷注视着他们,神态在肃穆中,有一股子然拔俗的飘逸之气。
那形容沉淡的年轻将领也似乎一下子为令狐绝的模样气度所震慑住了,他愣了一下,又仿似沉吟了数息,突然跃马而下,单膝跪地垂道:“东方兵团第八十七轻骑兵师团副师团长令狐风参见啸鹰候。”
令狐风?令狐绝心弦一动,在令狐家族,老太君那一代直系的只有三个人,老太君和令狐霸天都没有子嗣,也就是他的爷爷留下了三个儿子,他父亲令狐明摆第二,还有一兄一弟,兄令狐空现在是东方兵团的一个军团长,生有俩个儿子,以风、雷为名。弟令狐徳在南方兵团,有一个女儿,叫令狐雪。这些人基本常年都在外面,令狐绝听说过,但一个没见过。
难道这个令狐风就是大伯的儿子,自己的堂兄?令狐绝心里猜测着,表面上神情不动地道:“起来吧,令狐将军。”他先前之所以能有恃无恐的面对这支大军,多半也是自己这个啸鹰候的身份。
“是。”令狐风起身后,朝后猛一挥手,身后的骑兵齐齐落马,声如闷雷般齐身行礼道:“参见啸鹰候。”
这一吼,让远处围观的人群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也让锦袍人形态就宛似在大白天里活见了鬼;眉毛跳着,嘴唇抽搐着,两只手痉挛地扭成了一团。
“你就是马修子爵?”令狐绝转向那锦袍人,面色突沉。
“是,是。”那锦袍人这次醒过神来,手足无措想行礼,他是贵族,又没有军籍在身,无须行跪拜礼。
“给我拿下。”令狐绝理都不理他,愤怒的哼声道。
根本不需要那些遣返军人动手,令狐风带来的士兵就把马修的双臂给扭转了过来,痛的马修尖叫出声,可他还是没有忘记抗辩:“令狐大人,这猎鹰师团是叛逆,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令狐风一个箭步上前,大嘴巴就抽了过去,同时厉声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殿下敕封啸鹰候的事已昭告天下,难得你不知道?”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轻,马修的右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这也把他给打醒了,想到好似是有一个公文提及过此事,只是最近一俩个月,他一直沉溺温柔乡里,那记得这么多事。
令狐绝冷眼旁观着,直觉告诉他,令狐风这一巴掌是有些做戏的成分。也不细想。沉声道:“说吧。今日之事你想如何解决?”
其实,这些猎鹰士兵抗捐是实,马修这样做也不算过分,再加上令狐风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令狐绝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他还有事要办,不能在此地久留。
令狐风很会把握时机,立刻挥手示意士兵放开马修。并提醒道:“还不谢谢啸鹰候。”
马修再蠢,也知道令狐风是给自己台阶下,立刻躬身,颤声道:“是本爵糊涂,冤枉了好人,请侯爷责罚。”
从令狐风的举动中,令狐绝能判断出,这次提高兵税可能和东方兵团有关。见马修服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立刻冷哼了一声,转身对身后几人。温和地道:“你们有什么要求?”
薛山等人大难不死,又见到心中的偶像。心中激动万分,那还有什么要求,涨红着脸连说没有。
马修也识趣,立刻吩咐下面的人上高台去扶薛山等人,送他们去城中疗伤。
眼眸含着泪,薛山等人依依不舍的被扶了下去,早有他们的亲人等在俩侧,欢天喜地的把他们围了起来,而那些遣返士兵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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